关于色彩、生活、爱

关于色彩、生活、爱

猋竖杂文2025-10-03 23:13:29
(一)对照记。关于色彩,关于生活。色彩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时常读一些古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青荷盖绿水,芙蓉发红鲜。深院下帘人昼寝,红蔷薇映绿芭蕉。争信春风红袖女,绿杨庭外正秋千。最忆洞庭杯酒散,
(一)对照记。关于色彩,关于生活。

色彩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时常读一些古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青荷盖绿水,芙蓉发红鲜。深院下帘人昼寝,红蔷薇映绿芭蕉。争信春风红袖女,绿杨庭外正秋千。最忆洞庭杯酒散,红屏风掩绿窗眠。……觉得古人对于色彩太有心得,简单几个字就画了个缤纷乾坤。红楼梦里个人妆扮亭台楼榭自不必说,但是宝玉出家时雪地里的大红猩猩毡,已经给人太多的感官冲击。还有金瓶梅里面,西门庆看到家人媳妇惠莲红上衣配了紫裙子,觉得怪怪的,不禁开箱找了一匹蓝缎子给她。果然是“色”之高人啊!

张爱玲对于颜色也很有心得,葱绿配大红的参差对照。还有她的红白玫瑰说,都是生命里无奈莫可的对照。不觉又想起胡兰成。那些她有过的曾经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或者如人说,文人,再宽泛点,有着艺术风格的人,心底的爱是很薄浅的,因为他给予缪斯太多,予爱人的自然清浅。也是,一种对照吧。比如,养活无数红学后人却让举家食粥的雪芹。
可是幸福是什么。如果甘愿。做他的第一读者,与他课书评花,帮他研磨沏茶,每日看他批阅删改,便如浮生六纪中芸娘与三白。何尝又不幸福。

或者,管他精神还是物质。管他世俗还是清洁。不对照。不比较。微微笑。我的。我们的。唯一的。简单爱。小心宠。可以了。

(二)不知东方之既白

“不知东方之既白”出于苏子《赤壁赋》,郁郁顿挫,自失意自开解,惟有苏轼的坦荡胸襟方能撰写如此文字。最喜结尾,“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文人的不羁与不拘统统概全。
读《浮生六记》,对芸娘和三白的日子艳羡不已,闺房记趣一篇看了数遍,尤喜洞房花烛的头巾即揭的相视嫣然。然后有“拥之入帐,不知东方之既白”之文字。温馨处不觉莞尔。
然最妙处是《金瓶梅》第73回结尾处,西门庆与潘金莲两个并肩交股,相与枕藉于床上,不知东方之既白。此处简直是戏谑调侃文字!
闲时无事,将三者放在一起慢慢把玩。苏子的“文境邈不可攀”;沈复夫妇的缠绵情怀;金莲乔眉乔样地在闹脾气。忽而不远处火车经过,长长地鸣叫一声,已是新的一天来临,不知东方之既白。

(三)文人相轻,女人尤甚

前些日子读黄碧云,专门为她的《盛世恋》写评论,自觉她与张爱玲骨子里一样的底蕴。人生的绝望、精神的扭曲、人际的冷酷,甚至更加惫顽苍凉。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偶尔读到黄碧云一段独白,不禁目瞪口呆:“我以为好的文学作品,有一种人文关怀:那是对人类命运的考问与同情,既是理性的亦是动人的。……张爱玲的小说是俗世的、下沉的、小眉小貌的。……张爱玲好势利,人文素质,好差。”

不禁想起有段日子迷恋日本文学,那些绮靡伤情的文字中,最喜清少纳言的《枕草子》和紫式部的《源氏物语》。日本平安王朝的两位绝世才女。蛮以为她们是相互欣赏的,看紫式部日记,她却写道:“清少纳言是那种脸上露着自满,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总是摆出智者才高的样子,到处乱写汉字,可是仔细地一推敲,还是有许多不足之处。像她那样时时想着自己要比别人优秀,又想要表现得比别人优秀的人,最终要被人看出破绽,结局也只能是越来越坏。总是故作风雅的人,即使在清寂无聊的时候,也要装出感动入微的样子,这样的人就在每每不放过任何一件趣事中自然而然地养成了不良的轻浮态度。而性质都变得轻浮了的人,其结局怎么会好呢。”
《枕草子》,清少纳言一声紧似一声地说,“这是很有意思的”,再想想紫式部的话,不禁莞尔。虽说有几分在理,但紫式部真是刻薄啊!

真真文人相轻,女人尤甚呢!便如前些日朋友来,对我念念夸起安意如的文字,我不禁撇嘴:也不过如斯嘛,不过时间多看的书多而已,且网上还盛传她常有抄袭事件。言下之意假以时日我也写得出。其实我心里是对她十分服气加艳羡,知道自己无此才气的。

在这一点上,我那么喜欢安妮宝贝。她的文字与杜拉斯有着解不开的渊源,但她从不粉饰且并万分推崇。

(四)从西门庆和纳兰容若推测贾宝玉的命运

西门庆,号四泉,《金瓶梅》里的头号浪子,占尽文中所有女人的爱恨情仇。红楼梦里很多情节都从中脱化而来:比如李瓶儿和其公公的关系让人想起秦可卿,月娘对待潘金莲的态度很多地方象宝钗对待黛玉。
纳兰容若,字性德,满清第一词人,康熙面前一等带刀侍卫,生就的锦衣玉食贵公子,偏又文武双全。纳兰的词,华贵优美感伤。世人有言《红楼梦》出自他手。不然也与其身世相关。
不多说,只从中探取所需。纳兰容若青梅竹马的表妹被选入宫中,他终日郁郁寡欢;而后结发的爱妻早早离去,他更加伤心并以为词。那么,宝玉最爱的两名女子,黛玉与宝钗,是否也是一个入宫一个死去呢?湘云的判词,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不少人说白首俯麒麟,最后湘云和宝玉艰辛地守在一起。可是都没什么。
金瓶里面,是西门庆最爱的李瓶儿先死,记得一个情节是婆子给她算命:奶奶,你休怪我说,你尽好匹红罗,只可惜尺头短了些。看到这里的时候,那么悲戚,如看到红楼中黛玉听到“茜纱窗下,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
文中后半部分,西门庆死去,留下金莲被月娘玩弄于掌股。继续死去。金莲被杀,春梅淫亡……
都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何必。忽然不想写什么推测了。都是枉然凝眉。
以须兰的《石头记》结尾为结:笑过,闹过,哭过,疯过,寂寞过,相思过,恨过,最后都归于寂寂大荒,都只是一个肌理灿烂,永远冲洗不去的石梦。
像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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