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的路人

被绑架的路人

拱顶小说2025-06-05 05:51:11
叶君懒散地坐在长脚凳上,手指尖整齐地拍着桌面嗒嗒得响,半睡半醒眯着眼听着fm96.1,浓浓的睫毛微微皱起,使平静的脸面顿生一丝波澜。广播里还是早上重复的新闻,是关于明天十一的客容量猛增八倍的消息。官方
叶君懒散地坐在长脚凳上,手指尖整齐地拍着桌面嗒嗒得响,半睡半醒眯着眼听着fm96.1,浓浓的睫毛微微皱起,使平静的脸面顿生一丝波澜。广播里还是早上重复的新闻,是关于明天十一的客容量猛增八倍的消息。官方的生硬女声就像秋日里熟透稻子的一块冰一样,最易催人努力去沉默。但十一放假的欣喜之情还是溢于言表,对刚入大学不久的叶君来说更是如此。
宿舍里除了叶君以外还有一名宿友未去网吧,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叶君借给他的《读者》。这本合订版的杂志还是好友临行时的赠品,他知道叶君一直喜欢《读者》,就像叶君知道他喜欢默默地守候关心他的人一样。
翻书声、叶君的敲桌子声以及饮水机烧开水的“呜呜”声充斥着真个空间更显得它空虚无比。另两名宿友估计会很晚回来,叶君呷着嘴边的茶想着。茶叶在杯中打转儿,时而上扬时而跌宕,好不容易才吹入杯底。茶叶还是叶君高三买的,一大罐也没泡过几次,现在时间宽裕了这些茶叶才真正有了其利用价值,但叶君品出的只是一年的心酸与苦楚,沉淀了当年谁的心事?
茶杯旁放的是宗白华的《美学散步》,叶君看了不一会就觉得昏昏欲睡了,没办法,里面都是复杂难懂的专业术语,想懂也难。笔记本里放着阿桑的《杀破狼》,凄婉不绝,余音缠绵不止,仿佛可以把人抛到时间另一头,忘却现在过去及将来。对叶君来说,这是最好的安神药,而笔记本旁边的一本《2009中篇小说选》,则是叶君的精神食量了,但不知是明天要放假的缘故,还还是今天看了一天的书身体疲倦了,现在叶君觉得空虚难熬,想写点什么却酝酿不出,思绪混乱,无奈只好做点实事,戴上耳机重复听那被重复了两遍的新闻。但两个小时以后,叶君将会觉得坐在凳子上无聊地听这种新闻也会是一种享受,就像过世的爷爷拿着过期的报纸反复默读重复的新闻一样。
现在叶君从柜子里拉出一件西式领子的假二件套,细心地扣上衣领,反复掏挖之后,桌上整齐地挨着钱、身份证、饭卡、银行卡、手机、钥匙、图书卡,把这些随身必备的东西统统抛下,一个人毫无目的地闲逛倒也富有情趣。叶君是这样想的,手机饭卡之类都是身外之物,每一样都只是为满足人类某些需求的专业工具,产生于欲,却遏制了自由之灵,抛下了反而暂时割舍欲而谋求自由之灵,为灵感的创造提供机遇。一身轻松,万象皆空,以悟得自然之境。
楼外早秋的凉风重重袭来,却又打着妙龄少女的幌子,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挥去了谁家发丝轻舞飞扬,靠近人后却又龇牙咧嘴,吹得人满脸寒气和怒气。叶君庆幸自己穿着长袖还不算太冷,昏暗的路灯把他的瘦长的影子脱得好长好长,弯弯曲曲的像一条倦了的长蛇蜿蜒到黑暗最深处,但叶君得意着呢,月黑夜风高的意境还是给他带来了诗意自觉的快感。
穿过女生宿舍时闻到了一阵红薯香味,秋风盗得谁家薯,留得香味塞鼻来,更可恶的是最惹人食欲了。一群女生正围着红薯车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前面路上有几个人正捧着红薯细嚼慢咽,模模糊糊地听到是在谈论自己家乡的红薯如何如何甘甜了。回头看,被围着的老头正喘着粗气拨弄箱里的红薯。银发在月下依稀可见,闪闪的;身上着一件老式的中山装,或许洗过多次了,留下了青白混杂的痕迹来证明这件衣服的历史;裤子褶皱不堪,在微风中颤巍巍的,不过有黑暗掩护,也不显得怎么大伤体面。最后值得注意的是老人脚上的一双胶鞋,跟宿舍的清洁工阿姨和除草的叔叔一样。叶君记得军训结束就把那一套军训服饰都卖了,包括那双不合脚的胶鞋,正好10元的价钱,买了个汉堡和杯奶昔也就完了,现在胶鞋又卖给了他们,难怪军训服饰这么畅销,原来是市场供不应求啊。老人的动作很慢很轻,从远处看就成了衣服静态素描画了,不过他的身体不再是那用HB可以刻画出的钢直了。叶君心里很不舒服,想照顾老人生意却又生无分文,才发现钱除了欲之需求还有爱之贡献,于是尽量躲避老人无力的眼神,快速拖开步伐。
前面是块风景地,算是本校规模最大的,叶君闲逛着走到那里时,月亮被遮着层薄云,倒显得几分朦胧美。后面几个女生还在谈论着明天的行车路线,指手画脚有模有样,好像在筹划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脸上的庄重还是掩盖不了孩童的几番稚气。特别显眼的是风景区路边搭了个工棚,在黑夜里闪出橘黄色的灯光,与皎洁的明月形成鲜明对比,更是映衬了河岸另一边的一座红木凉亭。工棚里围坐着四个工人听着放在板凳上的收音机,似乎是六七十年代全村老小到书记家看黑白电视的场面,只是工棚可没书记家那么大,如果硬是要再塞个人进去,那么只能考虑挖个深坑了。路过的大学生才懒得看这些低下的农民工呢,更别说关心他们的境况,只是径直走过,还有说有笑,而里面的这些低下的人儿,却看惯了这些骄横跋扈的大学生。叶君走过去看到此番情景后不禁叹气,忧郁的眼神散出惨烈的哀鸣,更显得单薄的身体瘦弱不堪,这充分证明了悲观主义者自身的悲剧形象。
岸边的路灯开着,奶白奶白的灯光铺在了河流黝黑的肌肤上,波随风动,光影也随之动了起来,仿佛是从天上摔下来的一条条水银带子,只是不断重复摔碎的过程,而没有结局,更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叶君就是挨着这条河流行走,踏在干净的甲板上,发出沉闷却有规律的音调,似马头琴的断弦之音,哦,现在的叶君正是一匹天堂走失的马儿在白云上没目的地乱奔,一不小心落到了一块棉花地里却要装着还在白云里。叶君本来是成绩很好的学生,却在高考时名落孙山,应试教育就是如此,哪怕你有考入北大清华的能力只要在高考的考场上有一点失误就前功尽弃了,最后苦熬的结果是和平时浑浑噩噩的人进同一所学校,是上天作孽还是命本该如此,叶君说不清,叶君只记得高考后的那个暑假是在躲避中度过的,躲避各种目光,或惋惜,或憎恶、或埋怨、或讥讽。花自飘零水自流,生命仍在继续,机遇必会重逢的。叶君这样安慰自己。
走上台阶,脚踏大理石铺就的路面,鞋子与地面的演奏马上换成了小鼓,“嗒嗒……”又像江南的吴侬软语,夹着着谁家新燕呢喃。叶君听着听着就想起了家乡,想起爷爷那份永远读不完的报纸,想起奶奶带着有九个圈的老花镜讲天上九个太阳的故事,只是爷爷奶奶都已过世,剩下那份泛黄的报纸、带九个圈的老花镜以及旁边孤单行走的叶君。叶君抬头望望天,看到月亮仿佛就是黑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