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芥蒂是同窗

心无芥蒂是同窗

碁子小说2025-04-08 15:51:19
我们相识成为同窗,大抵可以追溯到我们三岁伊始的时光。小姑出嫁前,我一直是她的小跟班,母亲因常年忙于庄稼活,便把我扔给多才多艺的小姑。我站在小姑的风琴边玩耍,咿呀比划,小姑教我“a、o、e”汉语拼音,教
我们相识成为同窗,大抵可以追溯到我们三岁伊始的时光。
小姑出嫁前,我一直是她的小跟班,母亲因常年忙于庄稼活,便把我扔给多才多艺的小姑。我站在小姑的风琴边玩耍,咿呀比划,小姑教我“a、o、e”汉语拼音,教我一百以内的加减法,我一学就会,很快成了大家庭里的掌上明珠,亲人们对我疼爱有加。
我沐浴在这幸福无忧的爱河里,快乐成长。
然而,好景不长。姑姑很快就出嫁了,虽她的婆母家与娘家只隔着一道坎坎,吃饭喊声都能听到。但她总归是出嫁了,想到她以后要在另一个新家生活,我失去了日日黏糊她的机会,我便悲从心来。她出嫁那一日,我尾随着绕道行驶的娶亲队伍小跑了很远,母亲拽都拽不动我,终于发狠话:“小姑要出嫁,你干吗?她出嫁了,去村里幼儿园当幼师,你不听话,就不送你去幼儿园!”
这一招果然奏效,我破涕为笑。既然以后还可以做姑姑的小跟班,我何须伤感?
“嘿嘿。”我欢快地拍着小巴掌,乐开了怀。
果如母亲所言,姑姑出嫁后一月,便到村小的附属幼儿班里当起了唯一的老师,奶奶祖屋里的那架风琴,随之也搬到了学校。
母亲依旧为庄稼活忙碌,我却像姑姑的嫁妆一样,跟读到了她执教的幼儿班。虽然姑姑已出嫁,在娘家身份有所改变,但于我而言,快乐不减,我有足够的理由每天乐不可支。母亲瞅着我屁颠屁颠的劲儿,乐在心里,总是戏谑道:“疯丫头一个。”
就这样,三岁的我入了幼儿班,有一大帮孩子一起玩。我们,都是姑姑的好学生,是姑姑赞不绝口的好孩子。
姑姑有睡懒觉的习惯,于是,每天总有孩子去她家等她去学校开门。我呢,因为路近,基本日日赖在她身边。
有几个小朋友去得最勤——两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分别叫作:黄臣,陈荧,吴丹。
我本身顽皮,于是没多久,就与他们仨混得烂熟。
黄臣的智力很好,口才也佳,我平常也被大人称赞伶牙俐齿,但一跟黄臣对话就支支吾吾。
陈荧家距学校较远,但最勤快。他比较木讷,通常不说话,但惹恼了他就给你一记拳头,为此,姑姑多次批评过他。
吴丹的爸爸是小学校长,自幼比较娇生惯养,但她的学前教育比较早,入幼儿班时,已能识得许多汉字,很讨姑姑喜欢。但她娇气,喜欢告状,而且爱哭鼻子。
我们四人都坐在教室的第一排,我曾经因吴丹故意挤我与她争吵多次,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大打出手,我们互相用稚气的脏话对骂,她当时哇啦一声在教室里哭开了,边哭边抽抽搭搭地说:“我告诉我爸去,说胡老师家的侄女欺负我。”我当时“嗡”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姑姑知道后,狠狠训斥了我。至今记忆犹深:“你这么不听话,回家去!”我被姑姑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训斥得好不委屈,眼泪夺眶而出,扑簌簌往下掉,但觉得当着班上三十多个小朋友嚎啕大哭很丢面子,于是咬紧嘴唇,并未哭出声,夺门而出,一路小跑回家。姑姑在后面喊都喊不应,母亲第二天送我去幼儿班,对姑姑说:“这倔丫头要好好管着。”我的眼眶依旧红红的,姑姑内疚得一把把我抱在怀里,那一刻,我心中的怨气消失殆尽,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我的姑姑,她多么像我的慈母啊!
我们唱歌,我们跳舞,我们在一起欢快度过了三年的幼儿班时光。
幼儿班孩子的职责不是学习,是健康,快乐,无忧成长。
幼儿园老师的职责不是说教,是温暖,陪伴,谆谆诱导。
我们的幼儿班生活很幸福,姑姑的幼师工作很成功。多年后,当我们都已成人,他们仨都学业有成,且成绩斐然。相逢时分,无一不是深情地回味:“胡梦君老师是我们真正的启蒙老师,曾经像母亲一样给与了我们无入小学后,我们就有了学习任务,我们四个,依旧是最要好的铁四角,但学习上的竞争阵势也随之锋芒毕露。
老师总是夸我天资聪颖,我在文化课上总是四人中成绩遥遥领先者。
黄臣的智力最好,逻辑思维能力强,有一副雄辩的口才,但常挨剋,老师常批评他小聪明。
陈荧超喜欢时政,对国家大事,从三年级开始就养成了敏锐的分析力与洞悉力,常偏科。小学时的他,话匣子总是滔滔不绝,善激辩,比幼儿班活跃了许多。
吴丹最勤奋,学习最刻苦,但成绩总是与我有距离。于是,孩子的内心世界总有着小小的妒忌,她爱打小报告的习惯一直不改,为此,我们常被老师批评,心里恨恨的,却因她是校长的女儿,又惧她几分。吴丹又很爱漂亮,喜欢打扮,黄臣与陈荧便每每在背后喊她:“妖精。”当面不敢喊,否则,她知道了准要大哭着向老师告状,老师自是少不了批评他们俩。而不知何时起,男女生有了性别意识,班里男生女生无形中分成两派,我与吴丹是面上要好暗地里却暗暗较劲的对手。男生们大多喜欢没心没肺玩,对学习并不上心。我们四人却因自幼儿班开始就处得亲密,关系一向不错,而且有共同爱好:喜欢阅读。
现在,我时常在记忆里分辩:孩子的内心世界,是几岁有了大人世界是是非非的视野界限?然而,那些痕迹却是那么模糊。
我们是四个天真的小学生,我们是四个相处了许多年的同窗。在那纯真的年纪,我们的情绪表达总是简单而直白,不谙掩饰。为此,我们时常摩擦出激烈的矛盾。
黄臣的父亲是大队支书,那年头的支书权利很大,大多张扬跋扈,常常在农村里催缴高额的公粮上缴而闹得鸡犬不宁,陈荧说话一向犀利,总是在班上鄙夷地说:“土匪!”这样一来,弄得黄臣很不高兴,他们俩便常常展开激烈的争辩,却每每不分上下,多次在老师的调和下方和好如初。女生们在朦胧里学会了矜持,我的思想却一直呈现出偏激的状态。
父亲一直远在深圳谋生,母亲一人承担着家里的家务与农活。连年高幅度上涨的公粮上缴,像一副沉重的担子压在母亲身上,母亲凄苦。我亲眼目睹着以黄臣父亲为首的大队干部一次次催逼母亲,母亲难过落泪,我们在一旁哭泣。那帮人却丝毫没有怜悯心,催逼母亲实在拿不出那些高额的款子,他们便恶狠狠在我家的粮囤里舀走了谷子。
看着亮灿灿的谷子被这帮土匪兴高采烈担走,母亲却不敢阻拦,我的双眼喷火,仇视着他们。
是的,在我十一二岁的心灵里,已经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他们这些凶狠的大队干部毫无人性,他们不管我们的死活!我长大了一定不饶恕他们,非得找他们算账!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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