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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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救小说2025-04-15 02:39:17
“罗洁,洗衣机里又捡了两个钢蹦,哎!”太平夸张的叹了口气“捡钱也可以发财呀!喂猪啰!”随着桌上那头金猪肚子当当两响,罗洁翻了个身子,将一辔头发塞进嘴巴干嚼起来。接下来是太平擦鞋的声音,再后来那双亮灿灿
“罗洁,洗衣机里又捡了两个钢蹦,哎!”太平夸张的叹了口气“捡钱也可以发财呀!喂猪啰!”随着桌上那头金猪肚子当当两响,罗洁翻了个身子,将一辔头发塞进嘴巴干嚼起来。接下来是太平擦鞋的声音,再后来那双亮灿灿的皮鞋在门前跺了几下,“八点了啊!”八和啊听起来像是拉长了的像皮糖。在重重的关门声中,罗洁将身子又翻过来并往床头上靠了靠,乜着笑眯眯的猪眼说“捡吧捡吧,祝你早日发财!”
这不是第一次了。“祝你捡个百万富翁”上次罗洁是这么回答的。
想想这些就乏味,罗洁每次放进洗衣机的衣服都会有钱,太平每次也都会捡出来放进蓄钱罐,然后罗洁又会拿出来花掉或下次遗落,多没劲的循环。谁说婚姻是爱的港湾,婚姻是垃圾站是勒色桶,有缺陷的性格、丑陋的本态都在这可以随意丢砌,罗洁一直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嫁给这个矮个子胖男人,没钱没貌没身高还没房,至今与公婆同挤在40平米的屋檐下,架都没得嚷。纤纤为这事足足骂了她半年傻帽,倒底图什么呀,罗洁一想这个就晕。这个让自己会恨的牙根根疼的男人,当初怎样俘获了自己的心。唯一的答案也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傻吧!罗洁将一滴泪揩下来抹在凸起的肚子上,开始担心起这里面的她(他)是不是也会又怪又傻。这个来的不是时候的小家伙,能是田露所讲的润滑剂吗。
田露和纤纤都是罗洁的死党,从高中起就一条绳上串到现在。不同的是,她们至今单身,纤纤说过盲目结婚是愚蠢行为,和一次都没请她们吃过饭的牛太平结婚就是傻子。纤纤象海底的虎鲨,谨慎又敏锐的为自己挑选猎物并用鳃小心的筛过。而田露是个完美爱情追求者,她渴望一次美丽的邂逅,仅管那被纤纤笑为天上掉钻石的畅想。田露有句名言:男人同食物一样,要享用并吸收营养,不能瞎吃坏了兴致也不能乱吃伤了胃。


“小傻同志刷牙吧!”罗洁自嘲的笑了笑,用凉水净了净脸,梳了梳篷飞的卷发,还行,除了脸色苍白些眼睛浮肿些还算一个美人。罗洁的眼光顺着镜子往下游走,一股无名火又起,“这个变态!”牛太平精致的牙具规规矩矩放在镜架前,而自己的则躺在角落里。罗洁知道,那个漂亮盒里装的是太平新买的76一支的进口牙膏,是曾经对她警告多遍不能使用的神圣护齿品。这个连牙膏都不肯共用的男人,“呸!刷他一块钱的”罗洁在牙刷上挤了粗粗的一条,然后将这个蓝莹莹的散着玉兰花香气的名贵家伙塞进嘴里,解气的上下刷起来。
婆婆就是在这时回来的,不经意的看了看她,罗洁也不经意的看了看菜蓝子,啊,又是芹菜、豆腐和绿豆。“有个糖尿病的婆婆真好呀!”罗洁抹了下嘴角想到,最起码我可以远离糖尿病了,不然我现在的身材那能这么好,一点都不像8个月的。纤纤在婚前曾多次传授“斗婆心经”,反复告诫,做一次饭等于要做一辈子饭。所以虽说进了牛家门,可罗洁从没进过厨房门。好在这个婆婆也不像纤纤说的那么厉害,两人相敬如宾倒也没什么口舌。田露曾比喻这是冬眠的北冰洋,可管她是什么洋,“三缄其口”是最好的法宝。
婆婆倚在门边摘菜的姿势像个没长开的红蕃薯,躬着罗锅又挺着肚子,下面是两条绵绵的细腿和更不相乘的的金莲。对这个比实际年龄老二十岁的女人罗洁如何都亲热不起来。可她平时不是在阳台摘菜的吗?
“小洁”婆婆嗫喏的说道“太平去深圳了,三天后回来,他跟你说了吗?”
小东西在肚子里面狠狠踹了一脚,罗洁忍了忍,没有出声。
“这个太平呀,都三十了还这毛病,上那儿去也不带跟家里说的,有时一去就一星期,一问还烦,你说他刚当兵回来那会儿,自已招呼都不打就去北戴河玩去了,家为他找工作忙晕了天,他人却不见了……”婆婆竟自唠叨开了,没有发觉罗洁已经掩上自已的小门重新躺进那个被称为狗窝的地方,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了下来,好像早已准备好了似的。
这不是第一次了,罗洁知道,牛太平属猫的,是喜欢舔着爪子在阳光下梳理皮毛又行踪不定的动物。他有很多理由不回家,设计软件啦兼职网管啦与朋友喝酒啦,这都是她后来知道的。为此小两口吵过很多架,她每回都问一句话:“你把我当什么,晚回或不回不应该跟我说声吗”,太平也总如是做答:“我不是罪犯你也不是警局,凭啥要上你这儿备案!”
这曾经是她想离婚的理由之一,田露曾将此归为“闪电婚姻综合症”。是呀!认识六个月就结婚,还是因为肚子里有了一个月的小生命。他们之前还有很多不了解的东西。那些本应了解的东西都因为一个孩子的出现而急速的隐退到夜色中,当按某种轨迹运动时又都逐一显现出来,让人疲于应付。纤纤曾语重心长很委婉的提醒她“孕期中的丈夫最危险”。这一点罗洁却很放心,她相信他不会,为什么如此坚信,连她就都不知道。罗洁伤心的是,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在这节骨眼上他还出门,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有多少份量。牛太平肯定是出去玩了,游遍每一个城市是他的梦想,在他像册里有很多与朋友四处游玩的照片。她曾温柔的想象以后天南海北的照片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委屈和反抗一直就是双生子,当某个想法象疯涨的潮水漫过罗洁大脑时,她开始行动了。先集中了一下现金,只有可怜的二百多块,钱到用时方恨少,自己一直没按纤纤的教导积赞私房钱,家里的存折都是太平收着的,辞职后也是他给零用钱,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罗洁是从不为明天发愁的人。临走的时候没忘对婆婆说回娘家住,她并不想这个小脚女人胆心。以往吵架时她也都尽力背着公婆,因为骂人与被骂都不好看,尤其是一个未婚先孕的新媳妇。
在高客站罗洁有点小小的迟疑,去哪儿呢?长这么大没怎么出过远门,二百元钱的距离有多远?当她坐在去石家庄的大巴上时,才考虑这个决定的后果,孩子不会早产吧,“七活八不活”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些。也许她(他)本来就不该来,要不是她(他),自己早就回归单身女人了,是吃着火锅与纤纤和田露评论着男人又同时被男人评论的单身女人。当初真是吃错药了,为什么那么渴望爱情,渴望男人的拥抱。当了二十三年的书呆子,到了第二十四年为什么就疯了呢?田露怎么说的来这儿?“一发不可收拾”,当然是发春的发。
想不明白的事干脆不想,可是肚子动的厉害了,阳光透过车窗一波一波的泻洒在身上,罗洁想到了她的空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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