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狗
金狗,姓金,名不详。因为村里村外都叫他绰号,但凡有“名气”的人,辟如很多艺人和作家就是如此,往往出名后,都是真名被艺名埋没了。金狗的原名也难逃此劫,基本上被人省略掉,到最后也忘掉了,只记得他叫金狗了。
金狗,姓金,名不详。因为村里村外都叫他绰号,但凡有“名气”的人,辟如很多艺人和作家就是如此,往往出名后,都是真名被艺名埋没了。金狗的原名也难逃此劫,基本上被人省略掉,到最后也忘掉了,只记得他叫金狗了。要说金狗还得从他爸“猴子”说起。他爸是个屠夫,常帮村里人杀猪,至于杀猪的技术倒是无人说起,但是“藏肉”的技术却至今如人可及。据说,某日,在他为同村人杀猪的作业途中,找准时机后,把一块斤多肉神不知鬼不觉藏在了一个尿桶的桶底下,本想晚上带回去,不料人算不如天算,被一老狗用鼻子把尿桶都顶翻了。这当然不是他偷史的第一次也觉不是最后一次,可惜这位“盗帅”英年早逝,在金狗三四岁时就匆匆病死了。有一点,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很肯定,他只偷别人吃的,从不偷别人其它财物,这点或者也是他的过人之处吧。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这句千古流传的俗语,绝对的是经过古人几千年实践考证得出来了,金狗就是这个真理杰出的论证人之一。
公元1984年,我们村的曾与邻村A村发生过一次小学生“世纪大战”,地点在A村——放学必经的我村马路边的小山上,战况——以扔泥巴、沙子为主,口号为辅。初战,我村告捷,红领巾扎在竹子上做成的旗帜高高飘扬山顶,我军高据高地,真可谓不损一兵一卒,而退人之兵千里。
骄兵必败,果不其然。不久,在“敌军”几个上课坐后排的“特种兵”偷袭下,兵败如山倒,我军丢盔弃甲,纷纷逃下山了。
这时的金狗正值二十三四岁,血气方刚。一看A村欺负我们,嘴里骂了一句“妈的。”就从屋里操了根扁担冲出去了,这气势又是个“大人”冲上山来,都吓得饭盒都从书包里“咚咚”滚出来了,胆小的都哭着喊娘了,“红旗”更不用说在哪了,留几个将军级的人还被困在山上,我们当然是幸灾乐祸在山下望。
突然,山头传来了金狗“哇哇”的叫声,接着敌方的旗帜又重新挂起来了,金狗则被他们粽子般捆在树下,扁担也“充公”了。后来,还是他老妈从山上把孤零零的他救了回来。
看着金狗天天这样整天东游西荡、无所事事也不是事,他爸又死得早没人管,他妈是个连人民币都不认识的人,(说这话也许很多人不相信,其实直到现在还有很多这样的老人,即使沿海地也不例外,在福洲农村我还见到好几个)。有好心人同情他,给他在公家一个养猪场找了个活,没几个星期他生活足也好起来了,香烟也在嘴上叨起来了。直到有一天,他拿饲料给人换烟抽的事给抖出来后,他有回到了以前“风流倜傥”的生活。
在一个风黑夜高的晚上,金狗灵光一闪,想到了打公家粮仓的主意,也把他读五年级的弟弟“收编”了。也是天公不作媒,没几分钟,给一个上厕所的发现了,连担任“警戒”的弟弟也不辛“英勇”被捕了。于是他因祸得福上了人生第一堂课,当然也是一堂严肃的政治课,还第一次坐了趟汽车。“我早想坐班房了,那里有吃有住……”边说边进了车里,露出满嘴没刷过一天的黄牙。
就这样金狗好些年没见到了,不知哪年春节突然蹦出来了,系着一条有些纹的领带,手里拿着包香烟,勤给乡里人递香烟,他吐着烟圈有此神气地讲着一点在外的风流逸事,惹村里人羡慕了好一阵。
之后,过了大半年,他又不见了,知情的人说他又去班房了。说起了他人生最后一段壮举……
一天,搬完石头劳动完后,他和牢友们坐在湖边闲扯,正说着,忽然黄浊的水面上浮起了一个半圆的西瓜。
“是西瓜。”被个眼尖的人瞄到了。
“真是西瓜。”
“谁有本事把它捞上来。”
“我把身上剩余的香烟都给他。”
“……”
“这水那么凶我不信谁敢下去。”不知谁总结性评了一句。
“哼,小事一桩。”说着,金狗脱掉衣服“卟嗵”跳进了水里,于是乎金狗满身的排骨和一根上游滚下来的木头一起消失在了黄浊的急流中……
金狗的一生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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