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 爱 情 一 般 阅 读
4月23日,世界读书日,我发现又有越来越多的所谓“有识之士”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了。沉痛论述“中国人不读书后果很严重”的命题,个个都以为自己成了拯救斯民的圣人。殊不知这又在无形之中犯了中国人的错误:应景
4月23日,世界读书日,我发现又有越来越多的所谓“有识之士”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了。沉痛论述“中国人不读书后果很严重”的命题,个个都以为自己成了拯救斯民的圣人。殊不知这又在无形之中犯了中国人的错误:应景文章,逢场作戏,形式主义。不信你就看着吧,热闹过后,还不是“割麦便割麦,舂米便舂米,撑船便撑船”。按理说中国人从来就是知道读书的重要性的。我们泱泱大国,煌煌史册,除了焚书坑儒的秦始皇和几个短命的白痴皇帝以外,再昏庸再残暴的皇帝也是懂得提倡读书的好处的。毕竟“文章经国之盛事,不朽之大业也”,关系到自己位子能不能坐稳啊!所以,好些个皇帝身先士卒作表率,有的还打出诱人的广告来——“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吗?皇帝开出了这么高的价码,谁不读书谁真是傻子哩!于是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指明大方向以来,尤其是隋唐以读书的成绩明码标价招收公务员以来,中国人民读书的热情超过了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们中国人民的读书历史读书精神,已经在世界上大大地出了名了。时至今日,为了培养神童,实现“有车有房”的人生理想,有那么多家长呕心沥血、鞠躬尽瘁重视子女的读书,将唐诗宋词、天文地理、外语中文甚至钢琴绘画当作名校的敲门砖,难道不能证明我们正在千万分地重视读书吗?图书市场虽不及楼市车市火爆,但是每年光是“扫黄打非”销毁的盗版书之多,难道还不能证明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中国人民是热爱读书的”吗?
但是,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社会名流精英人士呼吁重视读书,重视阅读,甚至恨不得自己就是国家领导人,设立一个“国家读书日”呢?据说日子都选好了,不是凿壁偷光的日子就是囊萤夜雪的日子,要不干脆就是谁谁谁的生日或忌日。咱们读书不是挺卖力挺带劲吗?干嘛还要“妄自菲薄”呢?
看了有关报告我才明白:原来咱们中国人读书的成绩虽然远远地超过了索马里、苏丹、阿富汗、伊拉克,但是和美国、芬兰、英国,甚至日本,都还有很大的距离呢!
我想:这样的结果是深深刺痛了某些爱国人士那颗“愤青”的心了!
但是,我反对!我不仅反对设立什么丢人现眼的“国家读书日”,还反对那些呼吁“重视读书”的人们。在我看来,这又是一场丢人现眼的年度闹剧。
我反对设立“国家读书日”的理由,像反对北京设立“公交排队日”简单。咱们中国人的毛病就是,缺什么就害怕别人说什么,强调什么却暴露了自己的缺什么。这样一个悖论弄得人神经发胀,讳疾忌医又千般掩盖。设立了“公交排队日”,只是为了应付奥运,为了在外国游客面前挽回被“丑陋的中国游客”丢掉的脸面。其真正的目的,倒不是先在于提高国民的素质。过了明年,过了奥运会,咱们该干什么还是会干什么的。
至于我更加反对那些呼吁“重视读书”的人们的论调的原因,且听我细细道来。
真正的阅读,原本应该是人们发自内心对知识对真理的最纯洁的感情。有如爱情一般,这种感情是容不得一丝私欲的玷污的。可悲的是,几千年来,我们的民族、我们的人民在不断地犯着这种罪恶。
“权利”、“金钱”、“名声”、“前途”、“富贵”……我们往往是眼前有书,心中却想着这些东西。政治制度,社会心理的扭曲之下,造成了我们“精神的背叛”。结果是,一方面空喊要读书要好好读书,一方面却不读书、不读好书、读不好书。谁不读书?我曾见过收破烂的农民如饥似渴地看过期的杂志,也抓住过在课堂上偷看“青春小说”的学生;公共厕所里时常会遇见看得如痴如醉“久而不闻其臭”的书虫,电视上也常见道貌岸然用中外名著模型装点自己无知的大款和官员。谁不读书?谁又在读书?把这个问题不先搞清楚,空喊“中国人民要读书”有用吗?当我们整个社会都疯狂地以追求物质享受为潮流的时候,号召别人读书的人只有真假两种:一种是读到心领神会妙不可言,慨然有心存悲悯的人;另一种是自己不读书已经厌倦读书却以号召别人读书以求名利双收之辈。不幸的是,整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导致了第一种人话语权的缺失,给了第二种人大放光彩自欺欺人的机会。所以,当2007年的“世界读书日”来临之际,听到这么多鼓吹之声再次哗然之时,我不禁感到有些恶心。又是应景文章,又是逢场作戏,又是形式主义,让我如何能舒服。
我想问:我们到底要把我们的阅读怎么样?当成鱼,是蒸是煎还是红烧油炸或者水煮?当成美女,是明媒正娶还是非法同居?或者当二奶包养起来?总该有个明确的态度吧?怎么能只管一味地号召大家读书而“不触及灵魂”呢?何谓“阅读的灵魂”?应该是我们读书的心态与终极目的。
可是,看看吧!文坛上尔也虞来我也诈,读者中你赶时髦我跟风。千人千面,千种心思,多少人存心不良,披着读书的羊皮,作着发财的勾当。写书的扯虎皮做大旗,读书的看见骆驼说马驼背。敢问,难道摆上书架的都是有实力有水平有价值有思想的作品吗?不是说有钱就可以出书吗?难道万人空巷千人排队百米广告十分热闹的签售场面就是文化市场的繁荣吗?那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书都这么运作呢?这些看似繁华的背后,恐怕是无奈的凄凉吧!面对这样的现实,谁如果还只是装出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模样,只作“奉劝”“教导”“呼吁”我们读书的文章,简直就是在作孽啊!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不去从根源上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却作些修剪细枝末叶的表面文章,正应了一句很俗的俗语——“驴粪蛋儿下霜——面面儿上光。”
给驴粪蛋儿涂脂抹粉的人们,难道不可恶吗?明知是驴粪蛋儿还装着不知道每年都出来涂脂抹粉的所谓“有识之士”们,难道不令人恶心吗?
我们可怜的阅读啊!一直以来被玷污的阅读,被强加了许多无法承受的价值取向的阅读,还要把它整成什么样呢?在一片接一片的热闹非凡的倡议、叫好、论战声中,我为它感到悲哀。它就像我们的初恋情人,从小与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永结同心发誓相爱一世不离不弃。这是生命的必然,自然的天性。然而我们呢?在最初的兴奋与刺激过后,竟然日益心猿意马起来了。轻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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