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后的地老天荒

背叛后的地老天荒

迷迷怔怔小说2025-04-11 12:57:13
我真的很想知道,莫斐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是否与我一般,不舍、难受、还有解脱。相识七年的纪念日、交往五年的纪念日、结婚三年的纪念日。我进了久未进过的厨房洗手做了一桌他最
我真的很想知道,莫斐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是否与我一般,不舍、难受、还有解脱。
相识七年的纪念日、交往五年的纪念日、结婚三年的纪念日。我进了久未进过的厨房洗手做了一桌他最爱的菜色,他回了久未回过的家门买了一束我最爱的香水百合。
烛光、香槟、两个人的晚餐,酒未入喉人自醉。忆不起究竟是谁先主动吻的谁,挑拨一空的心弦、散乱一地的衣饰、如鱼游水般的欢愉。
次日清晨他踩着满地碎散的朝阳满眼慵懒的走出来时,我已经做好早餐在餐桌旁等他。他的早餐旁有一张A4纸,而我的座椅旁是一个简单的行李袋。
今天的早餐很美味,也许是我超常发挥,但我有意让他失去品尝的胃口。莫斐然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他没有看见我脚旁的行李袋,但是显然,他已经发现了他手旁的A4纸张。看着他长年风轻云淡的俊颜上终起波澜,我心底突然油生出一股莫名的成就感,但更多的却是苦涩。
结婚三年,我换过几次发型,换过无数漂亮的衣物,他看我的眼神永远都是波澜不惊,再也不复初时惊艳。即使初时那一抹惊艳,实则也与我无关。
人生若只如初见、却奈故人心已变。连这样悲哀的句子,都无法用在我身上。他未曾对我动过心,又何来变心之说?
如今我能让他再度惊艳的,恐怕只剩这张一笔一划写出来的离婚协议书了。莫斐然似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的,就像我一笔一划写上去时的认真,然后他抬首,刚刚风云四起的狭长眼眸早已恢复一贯的清明,他问:“为什么。”
我很想笑,可是我怕我笑着笑着就会哭出声来。我多委屈,我优柔寡断了将近一年才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却问我,为什么。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轻声却底气十足的这样回答。他何必问我为什么,他是当事人,他是背叛婚姻的当事人,为什么问我为什么?难不成希望我像个泼妇般声泪俱下控诉一遍他在商场上和别人逢场作戏做到床上去了的恶行?真抱歉,我二十几年的修养做不出这么掉份的事情。
“你一年前就知道了,我以为你能接受。”莫斐然说得一脸坦然,与其说解释,倒不如明译他的语意,他的潜意思是,我一年就知道他出轨的事情,何必弄到现在才来闹离婚。这么说来,错的似乎是我。
“莫斐然。”我忍不住笑了,但嘴角才刚刚扬起温热了液体以更快的速度占领了眼眶。我就知道,这个时候我真的不适合笑,可我真的忍不住,就像我忍不住难受一样,我隔着水雾看着他,如雾里看花般看的极不清晰,也许我就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高深莫测的男子。我说:“莫斐然,我一年的沉默是给你的包容,可是被你误解成纵容。”
这句话很成功的让他如剑的浓眉蹙了起来,我没有任何成就感,胸口压抑的很,似乎满腔的闷气被禁锢在呼吸道之外,无法释放。我不再看他,低头把玩自己干净的指甲,轻声开口:“莫斐然,我后悔了,你当初劝我不要嫁给你,我后悔没有听你的。”
回应我的是莫斐然起身的声音,他刚坐着的椅子往后推了好几米远,椅脚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很尖锐,就像钝刀划入胸口般,折磨的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证明他没有朝我这边走来,不多时便听见门被打开及快速关上的声音,甩门的力度真大,震得我心都疼了。
我后悔了。这次是真的。
莫斐然不爱我,自始至终。我七年前认识他时他身边站着的是大四外交系的系花凌潇潇,那时他和她相恋已有五年,他爱她,只爱她。
那一年我大一,他大四。他在学校饭堂楼梯上拉了踏空的我一把,本来只是一句“谢谢你”和一句“不客气”就能终结的插曲,偏偏在他拉我胳膊的那一瞬间,我的思绪是,原来动心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时站在他身边与他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凌潇潇笑着说:“斐然,你看,她有我的五分像呢。”是的,我照着镜子自喃,为什么你有五分像他爱的人,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劫难?我知道他初见我时那惊鸿一瞥,也仅仅只是因为我和她爱的人那五分相像的长相。就如同我知道属于莫斐然的那道炙热的光能将我化为灰烬,也还是要奋不顾身飞蛾扑火一般。
再见面时我跟凌潇潇说学姐我认你作姐姐吧,你看我们长得多像呐,说这话时我眼睛的余光分明聚精会神瞥着她身旁一脸风轻云淡的莫斐然,凌潇潇却毫无所知般,笑靥如夏花,温柔无害的回答:好啊。
我以这样卑微的身份站在凌潇潇身后看着莫斐然,饮鸩止渴。看着他毕业,看着他携着他深爱的和我长得五分相像的凌潇潇共同踏入社会,看着他和她牵手、拥抱、亲密无间。亦看着他和她争吵、冷战、直至最后凌潇潇与别人携手出国,选择背弃。
我带着这张与凌潇潇五分相似的脸孔频频出现在那时情场失意的莫斐然身边,包揽下所有凌潇潇可以为他做的事情。我可以为他做饭洗衣打扫房间,亦可以陪他参加聚餐逛街看电影,甚至在他半夜搂着我时梦呓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都能够不气不恼不离不弃,我卑微到尘埃里去,也终究进不了他的心。
双方家长逼婚时,莫斐然认真的说:“筱染,不要嫁给我,我这辈子除了物质上的东西,绝对给不了你想要的任何一切。”
我义无反顾的跳进自己梦寐以求的这个坟墓,我对自己说,还有什么是比和他终身厮守更值得的事情呢?即便他不爱我。
我见过那个让他出轨的人,说来可笑,算起来还是我们的学妹,正在我们曾经毕业的大学读大四。那女孩,和当年的凌潇潇,有八分相似。
你深爱一样东西,可是再也找不到她的正品了,只有一个五分相似和一个八分相似的赝品,你会选择哪一个?毫无悬念的答案。
我在这个房间里放进了很所属于我的东西,我想要自己的气息充满这座两百平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想要莫斐然无论在哪个角落里都能感觉到我的存在,我想要莫斐然谨记我已经进驻他生命的事实,这是三年前结婚时我仅有的想法。
属于我的东西,在最近的这一年里,已经被我陆陆续续的搬走,直至今天,也只剩下脚旁这个简单的行李袋,他或许从未曾发觉过,这已经不再重要了,我要谨记。
当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上街时,我想,如果有相熟的朋友问起,我可以笑着说是七年之痒,也可以坦荡的说是审美疲劳。然后,我的眼睛突然模糊起来,眼睛里积压的液体太多了,一串串砸在撑着方向盘的手背上,痛得我心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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