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河

暖河

长汤散文2025-04-08 22:09:52
题记: 人类最美的也许不是风物万千造化的神奇,不是雕琢的时光、打磨的岁月累积的历史。生命最美的那一部分,或许是最初的质朴、原始的本真。于是,我们每个人心中似乎有一条暖暖的河,不会冰封、水草鲜美,充满蓬
题记: 
人类最美的也许不是风物万千造化的神奇,不是雕琢的时光、打磨的岁月累积的历史。生命最美的那一部分,或许是最初的质朴、原始的本真。于是,我们每个人心中似乎有一条暖暖的河,不会冰封、水草鲜美,充满蓬勃的生机从未干涸——

老屋 
在我的记忆里,老屋一直是在清凉、温暖的四季里斑驳着岁月的光影远去的。当哪一回再次遥望时,内心所有的感受都瞬间超越了眷恋所能涵盖的,甚至牵动着触觉才可以抵达的真切。
老屋,是廉价着的。廉价的只是卵石围墙里山草覆盖下的土坯,是天然物质粉刷过洁白着的墙壁上五谷丰登的年画,是门楣上祈愿、纳福的红对联;老屋,也是清贫着的。土灶台、清水缸,连着酸菜的味道,所谓的家电就是那个泛着老旧光亮的“半导体”。还有那木板“躺柜”大红油漆的光晕,光晕里的坛坛罐罐;老屋,亦是高贵着的。父辈们嘴里生产队里的公粮、工分,播种、收成里的希望与喜悦。更有公家、集体,念念不忘的豪迈。 
老屋一字三间,我家和老叔(父亲行三)家各居一半。爸爸是煤矿工人,老叔是大队部的民兵连长,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工人是被人羡慕的,大队部的领导也是受人敬畏的。同样是五口之家,叔叔家两个女孩一个男孩,男孩与我同岁我比他大几个月叫我二哥。我家是两男一女,我是最小。哥哥和姐姐是在更早的老屋出生的,我就出生在一家分两半的这个老屋。记忆里,我总和叔叔家同龄的堂弟玩,堂弟憨憨的玩耍时总听我的,有时总被我捉弄的大哭,那个时刻胖胖的婶婶就呵斥堂弟,没有脑子等言语,那意思似乎说傻傻的和我玩类似的意思。可婶婶从没给过我脸色看、甚至责骂,因此直到如今,心里仍觉得暖暖的。
在我可以记忆的两三年的时间里,老屋是融洽的。有迎来送往的宾朋,相互不算奢侈但很温暖的馈赠。老屋的记忆就这么多,老屋的记忆就这么多吗!老屋记忆又是丰富着的,丰富的我无法用语言来描绘。比如说,叔婶给我的一粥一饭,母亲对老叔母亲一样的目光。比如……我无法用笔写出来。当我们这一半走出老屋,当父亲推却掉老叔给我们离去的补偿,当再后来的日子我们都有了更美、更甜蜜的生活,那窖藏心底的醇香,会充盈着我们的生命历程。 

麦场
童年寒冷的北方是一年一收的,那时我们从没见过平原麦浪的颜色和波澜壮阔。凝脂般细腻的“白面”在我们童年的印象中是无比美味并神秘着的。从谷场到卖场,是我们童年梦开始的地方。
山脚下好大一片平整的土地,碧绿的麦田如同被盛装检阅,在无风的田野里军姿挺拔,如雕如琢的麦穗更像远古骑士的盔缨庄严肃立。抽水机粗大管道喷涌着浪花一样的水柱,宛如雄浑的进行曲,让每个空间都有一种大自然给的神奇与震撼。是季节的凉意,还是麦田固有的阴冷,都不会停下踩在田埂的脚步,走向绿波、绿海,探寻那深处是什么。
童年的好恶是随性的,往往拾起这样就忘却了那样,错过了后来外面世界见到过的那种金黄,让人涌动着、澎湃着一种情绪的金黄,就已是麦场上那头老驴懒散的踱步和碾动的石磙。随着木叉的反复的翻弄,一边是新麦金黄、泛灰的满地麦粒,一边便是高大蓬松的秸垛。当麦场没了吆喝牲畜的迫切,没了人们打趣的喧闹,没了这世间万物中最原始、质朴合成的交响。就该是我们这群孩子的舞台……嬉笑着完全不顾麦秸是否松软,就恣意的翻着或吃力或轻松的“跟头”。时不时的捡起麦场上散落着的零星麦粒,在嘴里嚼着它特有的黏性,啜嗫着午后阳光中那谜一样的清香。偶尔,倒下来有那么几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在阳光下盯着尚存完好的麦芒,多少个小小的心愿便插上了翅膀。
多少年以后回味那新麦做出的灰、红,口感牵强的面食,听着大人们对气候的感慨、选种的误差,看着那些失望仍心有不甘的神情……心底那一种情怀却无比的唯美,早已没有了似乎是小麦不够成熟或加工不当留下的缺憾。而今,从标准粉、精粉、富强粉,还有各种面食的专用粉。尽管那方热土依然不能种植,但人们辛勤的劳作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让我的漂泊怀着持久的眷恋。

暖河
北方山区水系原本匮乏,尤其家乡所处地理位置,可以称之为河的去处也是十有八九的干涸。总要等到丰盛的雨季山里的沟洼里有了一定的“空山水”后,对于我们这些不能远行的孩子才可以嬉戏、陶醉一番。童心总不缺乏愉悦吧,于是我们有了这条暖河。 
暖河,的确是暖的。四季都在那静静的流淌,不宽也不长,形如小溪顺延不到千米。寒、暑假的时候,我们总带着形形色色的“渔具”——无外乎是,各种网眼类的废弃物品简易的捆扎,偶尔也有淘气的孩子把捞饭用的笊篱顺手拈来。我就是那淘气的其中一个吧。那年身为矿工的父亲因为事故在家休养,初冬时节那个年代农村物质是十分匮乏的。家里把最好的食品都给父亲吃,结果最多的也都进了我们孩子的嘴。 
于是,就怀着一个心愿出发了。带齐了“装备”瓶子、罐子,还胆大包天的把家里仅有的笊篱(破损的快要“罢工”样子)。
暖河,是安静的。没有声响,更没有喧哗。就那样披着水草等油青崭绿的装扮,在新翻的广袤耕地中央犹如一位温存的女人,怀揣着孩子童心的希望。鞋湿了,脱下来,落入水中的脚一下子温暖起来。我们很小心,怕弄疼我们的暖河,惊扰小鱼的曼舞。我把亮晶晶娇小、美丽的小鱼放在了一个瓶子,并专心的寻找着大一点的其它的鱼。当暖河湿了我们的裤角,当青黑、幼滑的泥巴随欢笑爬上了我们的脸庞,我们满载而归。 
看着手里的“作案工具”,自己心里犯了嘀咕。坏了,的确也该坏了。一种不算粗的铁丝因为年久,早已岌岌可危了,何况经我这一通水里、草里的折腾,彻底的破落了,就剩了框架。太阳下山了,村里也渐少了炊烟,把那个令我难为的工具悄悄的放在了仓房。把两瓶鱼儿也放在了认为自己才可以找到的地方。心里忐忑着,想着母亲如何的责备……饽饽,稀饭是我经常的食物。
第二天一早,腿伤还没好多久的爸爸,一早就骑车出门了。我也胡乱的吃了些东西,就连蹦带跳的出了家门。过晌有些时候了(那时我们那农村是没有午饭的),我突然想起了家里的鱼。回到家我发现自己的“罪证”不见了,自己心里更加害怕。但还是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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