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一

牛大哈五十五岁，他边掏出一部大宽的智能手机，放在耳朵边，装模作样打电话，边快乐地走向城市一个角落。
角落是以个大大的招牌下面一个岔路边的绿化带，那里散坐着三三两两的找事干的男人，有的坐在草丛里，有的站在摩托车边，自行车边等等，讲着方言，以壮话为主。
牛大哈收起手机，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多本地汉子坐路边？我一个成人业余中文专科生，小时候得过幼儿园小红花奖励，就贴在我的额头上，高中读了五年，考普通高考五次，成人高考两次，一次高升专，一次专升本。可惜本科放弃了，就在块毕业时候。
说着，牛大哈一摸额头，糟糕，我这个人爱过早暴露学历了。
牛大哈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感觉脚累。东看西看，路上车子不停。

情节二

牛大哈脚前有一泡狗屎，已经白化了。他皱了一下眉头，心里说，我不能走，刚才从火车站一路走来，十来公里，累了，就是有一泡新鲜人的屎，也要休息几分钟。
牛大哈从背包里摸出一沓纸张，有两页写满工作经历，他轻轻读起来：获奖经历，喜洋洋幼儿园读书两年，获小红花奖励五次。
牛大哈读到此，又推敲一阵，摸头摸胸膛，他妈的，那时小时老实，自闭症，在幼儿园屁也不敢放，当然被那些阿姨贴红花在额头啊，这个奖励虽然没有含金量，但也说明我先天老实。本分。
牛大哈接着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获得过劳动积极分子一次，除四害班组第一名，毛笔字年级比赛三等奖，获作业本两本奖励。
牛大哈又思忖，这些奖励，水分虽然多，但也说明我笑时候还是勤奋的孩子，劳动的孩子。
牛大哈继续，初中时候，获得跑步鼓励奖，作文比赛纪念奖，各获得奖状两张。（牛大哈又思忖，虽然奖品少，但毕竟是奖，说明我后天还是很认真学习，锻炼身体的）
牛望一阵天，看看有没有人靠进来，随即，又读下去：我高中五年（其中补习两年），获得漂亮女生“山口百惠”飞吻一次的奖励。牛大哈放下稿子，再望远处，做怀念状态，轻声说，李梅，那时你在班里定定地勘我好一阵，我害羞躲藏你啊，对不起你这个才女，有山口百惠的美貌，又高考厉害，进了大学，可惜我怕你，我没有勇气。
牛又想，高中就这点奖励，说明我英俊潇洒，有女生喜欢，些得写得。

　情节三

牛大哈的读声，引来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过来，他递给他两张小广告。
牛大哈一惊，连忙收拾好稿子，你也是找事情的？
看你感不感性趣了。来者说完骑车就走，还挥了挥手，朋友好运。
牛大哈心情一阵激动，第一张广告，说是招翻砂工，牛大哈眉头一皱，虽然我吃得苦，做过焊工半年，打钻半年，守门当狗八年，拔鸡毛三年；但这个工作劳动保护不好的话，会得矽肺病，肺部变得又硬又重，前几年，河南那个姓张的崽就是拿自己的身体，自愿开膛破肚，证明自己得了职业病，受尽苦难。我不干。
牛大哈又看第二张，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了主意。一个大富人家要男保姆一个，一个月五千块。
牛买来剃须刀，就在公厕内的水龙，对着镜子刮起来。由于粗心，划出几道血痕，然后摸摸半百的头发，等下染黑，年轻些。再ｏｎｇｏｉｎｇ背包里掏出中山装，扣得严严整整。他偷笑，手掌靠嘴巴一挡，我像周恩来。他然后得意跳了几跳，恩来恩来，往前冲。

情节四

牛大哈满脸黑发，精神抖擞，敲响了典范小区一号住房。他不住地告诫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不偷又不抢，专做下等工。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女子，肥头大耳。牛大哈吓了一跳，女子笑咪了眼，快进快进。
事情么，服侍我男人，他意外受伤瘫痪了，你就帮他洗衣服，擦洗身子，倒屎倒尿。你的年龄正合适做这个工。
也是也是。黄大姐。牛大哈落落大方，做出哈巴狗样子，不住点头。
几个昼夜过去，几个月过去。牛大哈在黄大姐家过得有滋有润。这天，他扒了几口饭，扫一眼旁边躺着的瘫痪男子，怪可怜啊，洞不能动，说不能说，他的老婆总部在家呆，说不定在外边偷食了。
正在他自言自语当头，门“磕碰”开了，黄大姐一进来，快快关上门。半躺在沙发上，对着小卧室里的牛大哈，轻轻弯弯手指。
牛大哈走出来，坐在黄大姐前面，什么事，老板娘？
黄大姐盯着他看了一会，哈哈笑，我跟的男人，都是老男人，没有公鸡仔；你还装蒜，关了你这么久，难道你不想那个事情？
不好吧，不好吧。牛大哈指指瘫痪男人。
出事我负责，我要给你一点补偿的。

　情节五

牛大哈跟黄大姐发生云雨情，床上戏快速闪动。接着，牛大哈数着一扎票子，笑笑笑。牛大哈自我发声，陪你这个老白骨精，老子双赢。
不久，瘫痪男子突然去世。黄大姐，把几千块钱递给牛大哈，说回去找你的幸福吧。
牛大哈如获大释，屁颠地出门。立刻回家。他一进门，老婆拉长了脸，说，在外面做了什么工作？你当鸭子，臭男人。
嘘，小声点，这墙壁没有隔音，传出去，孩子责备，人家笑。我老头了还当什么鸭。分明是卖力气的干活。
老婆靠进，楸住他一边耳朵，快把收获拿出来。
是是是。牛大哈立刻掏出几扎票子，一共干活三十个晚上零两个白天，得钱七千八百五。另外洗衣倒屎天天做，干了五个月零十天，得钱两万一千块钱。
老娘不要你的钱，要你的忠诚。老婆突然“啪啦”一摔钱，快说，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活？不老实，剁了你。老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威胁。
做了好多工作，只是为了挣钱，让你过得好。白天扛麻包，夜晚送货，洗碗洗马桶，像机器一样不停干活。
你说是真的？老婆笑了。
真的真的，你看看我这个五十老几的男人，别人美女看了都怕，如果我盯她们一眼，她们还骂，老老老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