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托口厘金局专办委员胡耀煌
胡耀煌(1853—1922),字鹤山,谱名之湘,胡爵翼之子。生于清咸丰三年(1853)十一月。光绪时,以岁贡中北闱。光绪二十九年(1903)会试,中癸卯恩科进士(新修《胡氏族谱》失载),世居泉交河小河
胡耀煌(1853—1922),字鹤山,谱名之湘,胡爵翼之子。生于清咸丰三年(1853)十一月。光绪时,以岁贡中北闱。光绪二十九年(1903)会试,中癸卯恩科进士(新修《胡氏族谱》失载),世居泉交河小河桥,胡林翼远房族人。光绪末年(1908),迁居今泞湖陶家村老阉塘。胡耀煌先生在中进士之前,应胡宅之聘,长年于宫保第教授胡林翼家孙胡定臣(祖荫),胡定臣对这位业师、族叔亦礼敬有加,常托族人或亲至老阉塘看顾。
光绪二十六年(1900)庚子,八国联军入犯京畿。胡定臣以忠裔身份,组建湘军数千,随湘抚北上勤王。
光绪二十八年(1902)壬寅秋,吏部引觐,慈禧太后与光绪帝在仪鸾殿,接见胡定臣。帝、后慰勉有加,并问及在家系何人授业。胡公以族叔胡耀煌对。自此,乡人以先生为帝、后垂询,视为殊荣,咸称先生为“天问公”。
光绪二十九年(1903)会试,胡耀煌中癸卯恩科进士。
先生中进士后,朝廷曾授以贵州教职,因高度近视兼患白内障未就职。皓首穷于经学,著有《五经通义》行世;终生习研歧黄,其医术至今乡里称道。曾自医眼疾后复能视事作书。授职未就,有违清制。清末世道多艰,一度屈就县丞、巴陵学务。其后仕途每况愈下,迫于生计,出任羊楼司茶税委员,溆浦滩头、托口厘局专办委员,临湘堤款委员等下层职事。晚年双目彻底失明,生活困蹇,卒于民国十一年(1922)七月,享年六十九岁。
宣统二年(1910),胡耀煌出任羊楼司茶税委员时,已五十八岁,身患眼疾、手臂麻木、晖眩等多种疾病。三月至羊楼司,旅中衣物、金戒指、银钱被盗一空。又因馆舍食物不洁,大痢逾月。愈后复患便血、吐血之症,勉强支持至秋后,收得茶税银二千七百余两,山厘金二千余串,于秋后解款至布政司交差。
宣统三年(1911),胡耀煌受湖南布政使黄以霖委派,出任滩头、托口厘局专办委员。乘宝丰轮从长沙至常德后,改乘民船经桃源、辰州、辰溪到达漵浦滩头。舟中作诗曰:
身世同蓬梗,飘萍逐水流,桃源问渔父,芷泽吊灵修。
捧檄非亲老,投荒益旅愁,算缗成底事,聊作稻梁谋。
至厘局后,因地方不靖,土匪肆虐,一夕数惊。经请示上司,派一罗姓管带统数十名兵丁驻扎厘局旁,以保障厘税的收取。滩头、托口厘税,以木材、山货为大宗。地方民风骠悍,商人巧伪,绅士通融,令胡耀煌应接不暇,十分苦恼。读书人不善应酬俗务的烦恼,胡耀煌在日记中多有体现。
民国二年(1913),省财政司长杨德邻委托先生为临湘堤款委员。在民二、民三两年里,先生往来奔走于长沙、临湘之间。堤款委员的职份是秋冬间携款以财政司名义贷款给农民修筑堤垸,次年秋后按田亩连本带息收回。对频遭水患的垸民,政府不思赈济投入,反以贷款营利,先生对此极为反感。曾作诗曰:
堤工自古重宣防,国币何曾请发棠。
须知赊贷非官礼,焚券何堪报孟尝。
又作《提款》一首曰:
平生惯薄催科吏,今日催科理更偏。
爱国心长姑息少,发棠策险溃川多。
褚衣尚为人言恤,悬馨将如大计何。
但使长堤金石固,耕田从此听衢歌。
同情下层民众的心情跃然纸上。
在临湘,他与知事刘煌然不协,曾毫不客气地在一封书札中指出刘在行政、堤款等公事上的六大过失。刘煌然亦前清进士,家中富有,对虽是进士出身却沦为下吏的先生极为不敬。先生在日记中作歌曰:
穷有鬼,愁有魔,魔鬼跳梁没奈何。
钟馗嫁妹西行去,我亦湘南进士科。
进士本来非木偶,洁尔河薄亦何厚。
狂生竟使哭前途,天子曰无刘家有……
歌谣真实地反映了一个科第出身的知识分子心里不平衡和对前程失望的心境,读来令人酸楚。
遭遇辛亥革命的尴尬
胡耀煌先生在托口厘局时,正值辛亥革命爆发。因地处边远,不闻外事。
宣统三年(1911)农历九月上旬,接到家书,知武昌发生兵变,长沙出现动乱。然终究不明就里,连日处于惶惑之中。
九月十一日(公历11月1日),突然接到湖南省军政府电报。电报云:“此次调举义师,复兴汉业,湘省大定,城厢一律肃清,各府州县,望风归顺。贵局征收厘税,仍应借重台端,照常办理,按月比较。解款期限,均按旧章。至各项票单,未及改刊。自电到之日,暂盖用‘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戳记,以志分别。俟酌改刊后,再行通知。希即照办。军政府唐。”胡耀煌接此电报后。如坠五里云中,在电报上写下“咄咄怪事”四字。胡耀煌是有科名的人,对清室仍抱有忠心和企望,也曾亲见太平天国起义蔓延控制十余省份而清祚未亡,不相信武昌小范围的兵变即可使清廷倾覆。
次日,他向洪江地方财税总办杨侣鸥写信,信中说“倾接电报,不胜诧异,传之未真耶?自古未有一大都会之变而使大局为变之理。此种疑团,殊难作解。至欲用黄帝纪元戳记,未奉正式公文,擅改正朔,煌不敢应允。事关大局,台驾可否派—精明强干如凌安国者赴省垣打听消息,迅即回局,则浮云苍狗,可得其形。我等处蛮云瘴雨之区,道路传闻,实难征信。今见此电报,不无疑虑,谨将电语呈览,即乞裁夺。”杨侣鸥亦科第出身,匆匆赶至托口,与胡耀煌商谈,认为传闻不虚。“既受科名,不可恋栈,恐人讪笑”,杨侣鸥首先决计辞差。
九月下旬,胡耀煌接到益阳、长沙各处来信,知好几个省份独立,民国成立,湘省抚宪逃走,清清倾覆已成定局。同时获悉故人黄忠浩(字泽生,当时任湖南提督,巡房营统领)在长沙阻止新军起义,被起义士兵击毙的消息,先生大恸,托人送去奠仪、挽联。其联曰:
天命纵难回,拚把头颅酬故主;
人心犹未泯,敢将樽酒吊先生。
对黄忠浩殉清完节表示仰慕。
十月中旬,胡耀煌向曾担任邮传部参议,鼎革后已辞职回到益阳老家的胡定臣写信,称赞他“得早还家,不失忠裔身分。”说自己身为俗吏,“留则差可自给,去则无以为家。”表现了欲作遗臣、又无法解决生计的尴尬境地。
十一月七日,胡耀煌被迫剪去发辫,感到是一种侮辱。加之局务繁剧,妻子在家病重,遂决计辞差,于年底,赶回家中度岁。
民国元年(1912),胡耀煌在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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