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个男孩叫什么？”小言指着我旁边的男生小声问。
我不屑地瞥了眼那男生，哼了声，“不过丧家之犬，不值得你问。”
小言安静地帮我涂着指甲，我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阳光透过窗台洒进来，温暖和煦。
越过窗台，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男生正被另一群男生欺负。
我把头放在躺在桌上的抱枕上，无比享受的看着外面。
“他其实很可怜，刚来就被欺负。”小言说。
我没接话，这是事实。
顾念生被欺负是他自己活该！我一点都不可怜他。连这些小事都摆不平，他也别提以后了。
“他好像赢了那群男孩。”小言帮我涂指甲的同时还不忘转播＇时事＇。
我不再看窗外，反而盯上了小言，她面容清雅秀丽，不美的过分妖娆，却也令人过目难忘。
“你看什么呀？”小言嗔了我一眼。
我笑着告诫她：“他不是好人。”想想觉得这话说的不对，转而改口，“他不会是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与我无关。”小言专心致志开始帮我涂指甲。
我笑了。
02
放学回家，司机来接我。
我坐在后排，顾念生和我坐并排。他脸上有伤，我扫了一眼，没什么都没说，仿佛我刚才扫的只是空气。
顾念生还没练就好耐性，下车时他叫住我。我刚踏出车门，停住，他走到我身边，待到司机离去，他说：“我今天制服了那几个男生。”
我淡淡哦了声。
他略低头，盯着我的眼睛。我本来望向远方，在他的注视下不得不与他对视。
不可否认，他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又好似铺展开来的绝美画卷，旁的人很容易被他这双眼睛迷惑，而我，不会。
“你以为逼我和你对视我就会认定你合格？”我别过脸，讽刺地勾起嘴角。
“不，我这是想知道我错在哪。”
“呵，这是请教的态度？那你这态度未免也太轻狂了。”
“那你想怎样？”
“求我。”我开始笑的无害温良，有人朝这边走来，我移动了脚步。
顾念生一字不吭，我慢慢走着，他默默跟着。
“好，算我求你。”
我笑的愈发温良，甜甜地对着顾念生身后的男人说道：“顾叔叔，念念好想你。”
“叔叔也好想你。”顾安慈父般和蔼可亲。我漫步走到他身边。
“叔叔没在家还乖吧？”
“当然啦，念念最乖了呢。”
“好孩子。”
“念生，见了叔叔也不知道回头？”顾安厉声喝到。
顾念生这才缓缓转过身，讷讷道：“叔叔，你回来了。”
“你脸上回事？”
“和新同学打篮球不小心伤的。”
“下次注意点，都十六岁了，该照顾好自己了。”
“我知道了，叔叔。”
03
顾安回来自然又是带不少名牌包包、衣服之类的。
我对那些虽然早就没了感觉，但还是不得不作出一副很喜欢的样子来讨顾安欢心。
顾念生则是有什么接什么，不拒绝却也不十分欢欣。
最令我好奇的是顾安对他的态度，严厉却不责罚，约束却又纵容。我曾以为，因为他是这地方第一个男孩子的缘故，是以顾安对他较为与众不同。曾以为，不过臆想。
我和小言都是顾安层层选拔挑选出来重点培养的，不是谁都能待在这里的。
04
顾安依旧没待几天就离开了，顾安前脚离开，顾念生后脚就把我叫到后花园。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说：“你还没兑现你的承诺？”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
他紧握双拳，“我求过你。”
“噢，是吗？没听见呀。”我抚摸着有些褪色的指甲。
“我求你。”
“嗯，听见了。”收起手，背对着他，“你最蠢的一点是用暴力收服看不惯你的同学，而不是用这，”我指了指脑袋。
“其次你不该对着顾安装君子。”
我说的缓慢，力求效用最大化，这两条我说了大概，剩下的让他自己猜，猜不透，那他也不配得到我的提点。
说完，我站了一会儿，转身看了顾念生一眼，淡淡开口：“更深露重，望君保重。”
不再看他，径直离去。
05
顾念生不负我所望，和班里那一群富家子弟相处不错。
小言和我背对背靠着，今日天气不太好，太阳只有微弱的一层光芒。
小言说：“念念，你说两年后咱们会分开吗？”
我蹙眉，轻笑：“我的傻小言，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怎么会分开呢。”
“可不是说到了十八岁就让咱……”
“嘘！别说话，听，风在歌唱。”
……
小言离开后，我约了顾念生。
他说：“和那些富家子弟打好关系后，是不是该接触顾安了，只是顾安那边一直不见人……”
“你不见他，他却见你。”
“什么意思？”
“呵呵，闭路电视。”
06
看着顾念生一步步朝我预想的发展，我心底闪过一丝快慰。
最恐怖的不是闭路电视，而是人肉电视。他们记录一切言行，描蓦得当，杀人无形，最是毒中之毒。
顾安带走顾念生，我毫无意外。倒是小言，“那个男孩不见了。”
我伸手握了她的手，“小言，我一直都在。”
“念念，我真怕你会离开我。”说完她的眼泪啪啪落了下来。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于心不忍，宽慰她，“我保证，一直在小言左右，不离不弃。”
小言这才破涕而笑。
那件事，顾念生他，完成的怎么样？
07
顾念生再也没了音信，我始终联系不到他。
过了几日顾安出现了，他给我和小言一人一张支票，并让我们离开。
我难以置信，顾安会把辛辛苦苦养的棋子给弃了。
可对自由的渴望让我无法判别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不过我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无论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要闯一闯。
我和小言接了支票。
我们拿着这笔不小却也不算大的钱购了一套房子，长期对金钱的不确定性使我们对不动产产生依赖。
花了几乎所有的钱，我必须出去赚钱，小言身体不好，我不能让她受累。外面的活很苦，尤其是我没学历没能力只能好一些又脏又累的活，过去的一些年，我被顾安养在笼子里，如金丝雀般不自在却安稳。
可是想起小言，我的内心充满了力量。偶尔，也会想起顾念生，不知道那个木讷的男孩怎么样了？
生活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