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繁华
静谧的夏夜,风是从星星上吹来的,也可能是从许多年前漏着星光的葡萄架下吹来的,稻田安眠了,蛙声窸窣,仰着头看头顶上的星空,那么近,那么远,满眼璀璨,好像身在千乘的风中。第一次牵男生的手,热热的手掌,冒着
静谧的夏夜,风是从星星上吹来的,也可能是从许多年前漏着星光的葡萄架下吹来的,稻田安眠了,蛙声窸窣,仰着头看头顶上的星空,那么近,那么远,满眼璀璨,好像身在千乘的风中。第一次牵男生的手,热热的手掌,冒着潮湿的水汽,夜色清凉,沈繁华快要走到家了,两个人憎恨马上就要的分别,顺着S型的路线走,郑笙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路变得倾斜了。
走到一个叉路口时,郑笙支吾着说要嘘嘘,月色下沈繁华背过身,尴尬得满脸羞赧,附近楼房里亮着不明亮的灯火,小桔灯一样的光芒,一闪一闪地,像俏皮的眼睛,今夜花好月圆,沈繁华和郑笙都不愿意就这么结束,不知谁提议,他们到小河旁坐坐,芦苇很深,河坝上的草也茂密,沈繁华用脚拨开草丛,草尖上跳动的露珠滚动到裸露的脚趾上,冰冰凉凉,郑笙搂着沈繁华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月亮的倒影落在不平整的水面上像揉皱的面团。沈繁华在夜风和郑笙的气息中,耳边是郑笙的低低絮语,有片刻的沉醉,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
灯火是月色的赝品,沈繁华必须得回去了,郑笙兜里的手机也响了好几次,他们在田埂上又拥抱了几下,沈繁华今晚给了郑笙两个第一次,心里有点怅然,不知是因为离别,还是因为失去,沈繁华只和郑笙约会一次,就这么献出了牵手和拥抱,不是故作纯情,却是有一种巨大失去的预感。
卷闸门向上推的时候发出“嘎嘎”刺耳的声音,楼道里很黑,二楼里电视机屏幕上的彩光在白色的地板上旋转,姨夫转过头来说,你回来啦,说罢,关上电视机去睡了,沈繁华知道姨夫是特意等她回来的,蹑手蹑脚去卫生间洗漱完,钻进被窝去睡了,清风明月都静了,她怀着难宁的心绪进入沉沉的梦乡。
沈繁华并不喜欢郑笙,顶多是一点好感,这点好感还来自于郑笙喜欢沈繁华,答应交往,完全是中学时代的结束,匆忙地想找一个方式证明自己已经是大人了,或许是老天也觉得他们不合适,高考结束后,本来成绩差不多的俩人,一个发挥超常上了大学,一个选择复读。不是说谁先爱着,谁就输了吗,或许是沈繁华对这份感情没心没肺,从来都是可有可无,郑笙却浪费了太多时间。郑笙告诉沈繁华要复读的消息时,沈繁华劝他别蹉跎这一年,一个好的大学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们还有四年,还有许多机会,错过这一年可能会错过很多。这次郑笙没有大大咧咧,只是嘱咐沈繁华要好好照顾自已,等他一年。沈繁华从这层话里悟到了很多含义,即使郑笙再喜欢她,她也不能影响郑笙做出决定,不是她不想,是他不给她这个权利,连郑笙让她等她一年,都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只是来通知她,她开始有点明白她和郑笙的相处模式,表面上是郑笙照顾她,对她言听计从,可实际上,郑笙总是以一副我们好好商量的口吻要求她,我们报考哪个大学,我妈想见你,甚至说,我妈为了我很辛苦,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沈繁华想说你凭什么要求我?又想说,我凭什么要等你?可是,郑笙总是这样,一开始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让沈繁华的拒绝显得狼心狗肺。
如果你看到沈繁华,看到她安静地潜伏着,内敛沉默,那么请你好好注意她,注意她抬起头来,懒懒地睁开眼,露出一抹戒备目光,即使你看到她言笑晏晏,你也要看到她满腹心事。沈繁华从来都不安分,所以,她笑着对郑笙说,努力改造,争取出狱,我在外面等着你!不知郑笙听没听出来这句话里有多少虚情假意的成分,或许他听出来了却假装没听出来,诺言不都是这样来的吗,有口无心,一个装疯,一个卖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沈繁华进入大学后才发现不止有一对沈繁华和郑笙,寝室里六个人,有三对异地恋,彼此见不到面,用电话和短信联系,所有的喜怒哀乐仅靠那些忽强忽弱的信号传递,就好像是守着过去的爱恋和虚无中的人交谈,我说,今天下雨了,你要多穿点衣服,你说,好热啊,打球出了一身汗,我说,我们班有个奇葩,你都不知道他做了多奇葩的事儿,你说,哦,我现在有事,待会儿联系。我的关心你用不上,我的心情你分享不了,你在甜蜜地喊我宝贝儿的时候,我因为被人欺负痛哭流涕,我的难过不是因为被人排挤,而是因为我被人排挤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有男朋友,却比没有男朋友还孤单!
沈繁华打过几次电话给郑笙,可是聊不了几句,郑笙说要去写作业了。沈繁华也觉得没意思,她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她不知道郑笙是多拼了命才会忙成这样,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吗?她想劝郑笙别那么逼自己,放松一下,又怕亵渎了郑笙。她现在和郑笙的关系很微妙,以前她还可以任性说不,现在却只能体贴说好,郑笙说,你要乖乖的,照顾好自己,沈繁华说,好!郑笙说,宝贝儿,要为了我守身如玉啊,沈繁华说,好!不知是优势心理作祟,还是,因为说话不用负责任,尤其说情话。
沈繁华在老乡群里认识了一个学长,对方提出见一面,沈繁华就拉着一个室友出了门,到了目的地,在巨大的陶行知像底下,沈繁华觉得不妥,想回去,室友却不干了,说来都来了,人还没见上,现在回去多没意思。沈繁华说,那要不你替我见吧。说着说着,一个黝黑的汉子就出现了,对方说,你就是小学妹吧,我约你见面的,我叫黄笙,室友说,学长好,我叫沈繁华,这位是我室友。
沈繁华不自然地说了声,学长好,把头缩了起来,低头就看见夹竹桃斑驳的花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她这是撞进诗里面去了。
室友很健谈,扮起沈繁华来得心应手,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她就低头看花影,树影,月影,恍惚中还听见学长操着她的家乡话说,你室友不太爱说话啊!她噗的一下笑出声,这位学长还真是粗心得可以,她室友一直说普通话,她和他说话的时候用的却是方言。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拆穿了,把头缩得更低。然而在黄笙的眼里,却看到了她垂下的墨黑的额发和红红的耳垂,像在黑色的沼泽开出鲜艳的奈落花,沦陷就在惊鸿一撇间!
和黄笙分开后,沈繁华还是决心告诉他实情,发了条短信给他道歉,没想到对方很爽快,说不放在心里,还邀请她周末一起去新区,说给她作免费导游,沈繁华也不扭捏,答应说好,谢谢学长了!
黄笙是个很热情的人,说话也很坦诚,他告诉沈繁华以前的糗事,说他很大了还在床上吃早饭,沈繁华笑笑说,是吗,真看不出来,心里却说,我能告诉你,我也是在床上吃早饭的吗,她一向是这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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