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微星流过
难得的一场小雨,有着北方春雨所有的特点,疏而细的硬线条泛着尘土与幼草的色泽一根根地扎下来,扎得人心痒痒的。这是2005年4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早上。我木然地坐在教室靠窗边的位子上,看着窗外的细雨欢喜无虑
难得的一场小雨,有着北方春雨所有的特点,疏而细的硬线条泛着尘土与幼草的色泽一根根地扎下来,扎得人心痒痒的。这是2005年4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早上。我木然地坐在教室靠窗边的位子上,看着窗外的细雨欢喜无虑地下个不停。散发着无限的诱惑。与此同时,厌倦、无奈,还有几分怨恨却让我无心上课(是的,是在上课)。就在那个秃顶第二次突然向我提问时,我看出了他的故意刁难,赏雨的好心情已荡然无存。我憋着一肚子火气,站起来却柔声细语地说,身体有点不舒服,要请假。然后便在他的斥责与叹息声中离开了教室。
我当时的身份是一名高中生,确切一点说,是一名即将面临高考的理科男生。
苦恼、孤寂、委屈就像这场雨一样笼罩着我。我打着伞,拖着沉重疲惫的脚步,茫然地走在这条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却从未仔仔细细地观察过的街道上。我那时真是一片迷茫,高中三年来,我打架、谈恋爱、写小说、玩音乐,就是没好好学习过,更可悲的是竟选学了本不喜欢的理科。想到这些,我就对自己虚度的青春感到很难过。对自己的人生之路没有一点方向,毫无自信地随波逐流。这些都让我痛苦,不能自控。
我收了伞,在雨中疯狂地奔跑,但还是忍不住冲进了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趴在冰冷的砖壁上哭了起来。
荒芜凄凉的戈壁滩。雪依旧下个不停。仅有的一条铁路孤傲地铺向远方。
丢失了羊群的小女孩发出嘶哑的哭声,在雪地上画了一匹又一匹的白马。没有人看到,有一列火车正偷偷地从马尾下迅速地驶过。
在遥远的前方,年轻的诗人平静地躺在铁轨上,以一种虔诚和喜悦等待着一场盛宴。火车隆隆地驶过,洁白的羊群涂染着鲜血,兴奋地奔向回家的方向。
我生病了。高烧不退。
病好以后,我没有再去上学,整天窝在家里写小说。
很快,高考结束了。家里开始不断地接到同学们打来的电话。每次从父母手中接过电话,都能感到拿电话的那只手在剧烈地颤抖。当听到对方那熟悉关切的声音时,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任凭对方一遍又一遍着急地问,“小锐,是你吗?”,“小锐,是你吗?”
其间,我曾悄悄地去了一趟学校,领回了那张在现今社会已几乎无用的毕业证。
父母现在也只希望我能健健康康就好,已不敢再对我有任何过高的要求。因此,当漫长的假期到来以后,他们再三劝说我出去走走。在表兄的陪同下作了一趟简短的旅行后,我便一直呆在乡下的大伯家里。
整个假期,我都没有同我的同学见面。我是在刻意地避开他们,我害怕看到他们不解、失望的眼神。“既已选择,且将临阵,就要勇敢地去面对。”但我做不到。不想对任何人做任何解释,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生活一段时间。
黑白灰暗的画面。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古老的青砖小巷阴冷幽深。
一个穿着破烂的小男孩瑟缩着,蹲靠在墙角,小小的脑袋瓜以一种执著倔强的姿态,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远处,从雨巷深处,走来了一位年轻的丁香姑娘。哀怨忧伤的眼神和着雨水在那把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火红油纸伞边缘打着旋儿往远处飞落。
假期结束后,同学们也都陆续走光了。大学的生活是我不愿意去想象的。苦笑与自我安慰冲淡了自我欺骗带来的疼痛,但不时地仍会控制不住地向往大学里的生活。
回到家,我却绝口不提再去上学的事。在家里窝了几天后,突然想把自己高中三年来写的那些玩意儿整理一下,也算对高中生活的一个纪念和对自己的一个交代。这使我蓦地充满了活力,似乎又回到了健康纯真的童年。父母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笑容。
马海玲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当时在一家电脑培训公司当教员。我在去过几家文印部都不同程度地碰壁后,遇见了她。
我那时已不抱太大希望,因此是一脸焦躁和灰心丧气。漂亮大方而又温和热情的马海玲却使我很快平静下来,并且详尽地跟她谈了许多。我以为我只不过是多费一番口舌,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没想到她翻了翻我写的东西,竟满口答应,说自己也很喜欢文学的,还说要以个人名义帮我的忙,不收取任何费用。我当时的喜悦可想而知,用一句最俗的话形容就是,“真想把她抱起来疯狂地旋转”。
一条沿山谷发育的河流。两岸是窄而平坦的草地。边缘分布着神秘原始的黑森林。
迷路的青年乘着木筏顺流而下。七色花瓣在轻风中形成一条彩带,引领着青年的方向。
在黑暗再次降临之前,青年终于走出了山谷。此时,他脚下的木筏变成了一条小美人鱼。
她面色苍白地躺在青年的怀里,喃喃地乞求带她离开这儿。她快要死了,每一滴血都献给了答应帮青年离开黑森林的山神与河伯。就在青年含着泪点头答应的瞬间,她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像一朵水莲花随着河流漂向远方。
那是一段忙碌但很快乐的日子。我每天都会早早地来找她。悄悄地溜进机房,安静地坐在远处,欣赏她讲课的优雅美妙。但每次都会很快被她发现,我只得扮个鬼脸在她的微笑中再悄悄地溜出去。
在来过几次后,有的学员开始问我是不是她的弟弟,我微笑着点头说,是的;也有的学员问我是不是她的男朋友,我同样微笑着点头说,是的。那时,我的心里装满了甜蜜,真是世界美如斯。
同她一起工作时,她的那种自信向上的追求态度,让我惭愧感动。除了工作,她很少问我别的事情,但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她言语中的强烈暗示。她希望我的心中能够多一些明媚的阳光,希望我能再去上学。我只当听不懂,依旧笑着跟她一边工作一边聊天,但话题却不经意地转变了。我还是在意的。
有一天加班到很晚,我要求去送她回家。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城,一到午夜,大街上就空寂得吓人。我们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只能听见推着的车子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尽管如此,我却感觉到了月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跳跃时的轻盈曼妙。
次日,她才微笑着告诉我,昨天是她的生日。还开玩笑地说,终于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没能掩饰住眼中的那一丝苦楚与孤寂。我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记得当天晚上我喝了点酒,有点晕乎乎的,不知怎么想的就送了她一瓶眼药水。
远远地就可以看到那座山了。它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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