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是我欠你的前世今生
暮春的三月,莺飞草长,他独自行于陌上,闻草薰摇辔,马蹄踏处,乱花飞溅,轻灵如舞。一阵微风轻拂,青丝随发带飞扬,几缕飘散,非凡沁心之美。忽闻朗朗笑语,如雄钟回响,似瀑水跌宕,泻出于宽厚之唇,辗转于灵巧之
暮春的三月,莺飞草长,他独自行于陌上,闻草薰摇辔,马蹄踏处,乱花飞溅,轻灵如舞。一阵微风轻拂,青丝随发带飞扬,几缕飘散,非凡沁心之美。忽闻朗朗笑语,如雄钟回响,似瀑水跌宕,泻出于宽厚之唇,辗转于灵巧之舌,一笑花色益艳,再言动心感脾。言毕挥鞭策马,奔腾如风,迅疾如电,顷刻间,已至湖岸。
拴马徒步行至湖畔,湖面粼粼波光,与山相映,与日相辉,如梦似幻。他不禁展臂挥袖,诉心中豪情,将国事家珍。不意惊鸿一瞥,水中一玉,温润晶莹,混着水漾,若有似无。
挽袖弯腰捞起,果似水温良,却无甚冰寒之感,只觉清新爽怡,点点清明之气。辗转细视之,玉映其眸影,如漆黑,比耀明。他遂揽玉入怀。自此,我便随他天涯。
我本千年灵石,取自然精华已通灵。只欠一劫便可化仙。见他的第一眼,望着他明耀黑漆的眸子,我便知道,他是我此生逃不掉的劫。
他将我带回,日日拂拭,时刻不离身。
清晨,我伴他坐于窗棂,望朝阳跃空,云霞蒸蔚。日间,伴他徜徉天地,踏青策马。晚归,伴他肆意泼墨,灯下闲读。他不喜功名,只读自己所爱之书。只在山水,寄情诗书,每日饮酒抚琴,自是一番逍遥。此良辰美景,我伴他度了两年。直到,那一日。
那日,他醉了一夜,酒醉时朦胧的望着我,眼中尽诉歉意和不舍,翌日清早,一肥脓之人来拜,此人虽身着华服,仍不掩污秽腐朽之味。我不明何以有此人来到,却分明看得出他星明般眼中的厌恶。可他却将我用红布覆起,交予那肥脓之人,所换取的只是一箱金银。我慌了,两年间不断有人向他讨我,他皆一一婉拒,又何以将我交给此污秽之人?只为着那一箱金银?
那肥脓之人将我带走,装以金箧,为一锦缎,而我伤痕日日剧增,尤其是肥脓之人偶尔用那肮脏之手相抚,心中的伤痕越发明显。终于有一天,裂痕已无法忽视,于是肥脓之人气急败坏的将我扔至他面前。转身之后,又命手下人将他教训一番。他虽有些武功,却任其殴打。待昏倒地上,去了半命,人群终散了。
他摇晃着坐起,捧起我来,涕泗而下:“终是我对你不起,我知你有灵,恨我弃你,故生裂痕。可我实属无奈,他以我父母之命相挟换你,我不思功名女色本就不孝,又如何能让高堂为我丧命,故弃你换命,但我从此日日攻读,只盼得取功名,一朝得势,赎你归来。只是如今……”他突然口吐鲜血,咳了起来。
“不要!“我在心中呐喊,却恨无法助他。只得散去千年修行,化为一朝人形。
“公子。”我自无语凝噎。他嘴角却扬起笑:“伱果真的美。”原来他知道,他早已明了。我泪泣无言,他手抚上我面颊:“莫泣,待来生,定不负卿。”言罢,撒手人寰。
我自静立,心下已决断,纵化了那千年道行变作陋石,只愿换得他的重生。
光毕他苏,我身形俱灭,魂自游荡,仅存一丝灵识留他身畔,守其安好。
十年后,他功成为官,势逞一方,有妻妾成群,可却没有子嗣。他自叹不孝,遂母愿请高僧入宅,僧道我为缘由,要收我度化,我惊恐避他身后,却竟未感半分曾经的温暖。
“卿自去了吧。”一声叹,无半分不舍。原来,他早已忘却当初誓言。我飘荡十年不愿投世,岂只为着一句自去!恨由心生,我索性索了他一同投胎,来世再续。却不料被僧所擒,收于钵中,挣扎号叫无用,我只得失声痛泣。
及至寺后林中,高僧将我放出,我已被佛光所伤,无力奔逃。高僧一声阿弥,打破沉静:“你本灵物,何以动机杀人。”
“他自负我,岂不该杀!”
“他未负你。”
我偏头不语。
“你可知他为何让你自去?他并非为己,一为怕你被贫僧所伤,二位你不愿投胎误己,故有此言,岂料反被你错解。”
“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沉默半晌,悲从中来:“终是我误了他,欠了他。”
“你可愿离去。”
“请圣僧成全。”
一声阿弥,我归魂投世。来世若为人,必还他恩情,伴他清明。
千年后,今日,我只凝望着他的背影,无怪乎他不愿伴我,终是前世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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