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遗失在秋天的美丽
那时候已经到了秋天,树上的叶子还有一半留在枝头,丁香败了一地,我像个迷路的孩子,孤独的游荡在这个季节中。无数次地路过那家琴行,无数次地看到哪个男孩独自的拨动着吉它,眼里写满寂寞,微微有些棕的皮肤,细细
那时候已经到了秋天,树上的叶子还有一半留在枝头,丁香败了一地,我像个迷路的孩子,孤独的游荡在这个季节中。无数次地路过那家琴行,无数次地看到哪个男孩独自的拨动着吉它,眼里写满寂寞,微微有些棕的皮肤,细细长长的中指,遮住了眉眼的一额发。
有一天迈进琴行就看见整整三排吉它,从门口一直排到墙边,各式各样的漂亮吉他占据了我的眼睛,差点儿漏掉了坐在吉他尽头的男孩,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手从吉他上放下来,我冲他微微一笑说:“吉他真的不错。”便这样认识了。
每周我们都在琴行呆一个下午,聊着我们各自不同的生活。聊着聊着就向了其他方向走,我终于在他弹完了《挪威的森林》后问他:“喂,你多大了?”他笑了:“我快20了,今年冬天,你呢?”我也笑说:“我才17。”
天气不错,我们在长满高高的树的道路旁走,他跟我说起了他的17岁,以及出现在他17岁生活中的女孩,她有着晶亮清灵的眼睛,她会站在台阶下吃着棒棒糖大声歌唱大声笑,喜欢把手表戴在大臂……被另一个人带走了。你知道吗?你和她的侧影很像,我常常边弹边等你经过。”他说,我低头喝光了手中的苹果汁,没有说话。
秋天在一天天的静寂中来临了。
骆枫是他的名字,可是我一次也没有叫过,只叫他“喂”或“哎”,而他也从不叫我的名字,在我们之间出现最多的是白洁,每次他说到她,语气就忽然柔软起来,我不想听,但他喜欢说,不停的说着她,让我不舒服。
我开始试着融入喧哗的人际圈中,交结各式各样的朋友,学会了与不熟的人交谈,朋友介绍了一个与我同岁的男孩,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说:“麻烦你帮我买瓶水,谢谢。”我想我大概已做到了麻木了。
可是夜里,一个低头弹琴的影子总是浮现在眼前,他笑,他难过,他认真的说白洁真的很好。我是个寂寞的自尊的孩子,我什么都不说,只有想到不能再想才能入睡,夜,给了我隐身的颜色。
直到又一天骆枫的出现。
那天下了不大的雨,屋檐还在往下滴水,我套了一件米色风衣慢慢的走,帆布鞋已经湿了,我低头看了看,台眼就是骆枫,背着他的宝贝吉他。他穿着暗色的T血,同他的脸色一样,静静的立在琴行门口,盯着我瞧。
我愣了一下,马上加快了脚步。他忽然上前说话了:“最近都不见你,好象瘦了许多,出什么事了?”仅这一句,就打破了我所有的外表,露出了我的脆弱。眼睛潮了,强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我想告诉他我不能控制的思念。可是,他心中的女孩是白洁,我永远都比不上白洁。
仅仅几个月,我就变成了这样虚伪的一个人。
骆枫走近我,额发碰到我的头顶。他说:“你知道吗?这三个星期零六天我一直在想你。”泪就无声无息的汹涌而出,我想我的第一次恋爱要来了。
骆枫是个细腻贴心的男孩,我一边吃着他送的果冻一边想要被他惯坏了。尽管已是深秋,我却时时温暖。
转眼间到了学期末,考过后,我的心情愉悦的去找骆枫,在他的房间,我看到了他与一个女孩子亲热的合影摆在床头上。那女孩子不是我,普普通通的长相,浅色调的衣服,可是那双眼睛却莫名的生动,让我心底浮上一层波动,拥有如此特别的眼睛的女孩子就是白洁吧!骆枫竟然把他们的合影放在床头。白洁真的比我重要。我早就知道,可我真的想不到,在我拥有了骆枫之后,还拥有了白洁的影子。
我是个傻子!白洁根本就一直在骆枫心上,白洁根本从头到尾拥有了骆枫,而我?我什么都没有拿走也什么都没有得到。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对方寂寞世界的一个填补,他一直是这样,而我逐渐丢失了自己的身份。
我转过身,问骆枫:“你还在想着白洁吗?”他咬咬嘴唇没说话,看到他这个表情,我就已经得到了答案。我又问骆枫:“骆枫,白洁好看还是我好看?”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还的没说话,我继续问:“骆枫,你喜欢我吗?”没等他吱声,我就走出了他家,走到琴行门口,一个男孩正在里面弹《我不能失去你》。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那之后的日子,我的笑声尖锐刺耳。我开始抽烟,喝酒,泡吧,换男朋友,必须是不会弹吉他,也不会唱《我不能失去你的》的,我染了头发,穿了耳洞,带17个手镯,逛在夜色下,像个幽灵,用刺激与金属来掩饰我的伤口。我怕睡觉,怕梦到一个人在低头弹琴,骆枫找过我很多次。都被我用各种理由堵了回去。他心里还有白洁,我宁愿他离开,也不愿他心里同时装着两个人。
圣诞节那天,和朋友蹦迪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等在我家巷口的骆枫。心里的那块疤又在痛。我假装没看到,和一个男孩子嬉笑打闹,经过他时被他一把拉到一边,一大群吵吵闹闹的人顿时安静下来,我的头已经被酒精染得没了方向。我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推了他一把叫:“你干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犀利与严肃。我被镇住了,手不由得垂了下来,他说:“我知道你是为了那张照片赌气,可是你连一句话都不让我讲,你要听我的解释啊?”我被他这句平平静静的话激怒了,我冲他喊:“什么解释?说什么?说你把你们的全景摆在床头美化环境吗?你根本就是一直喜欢她,你欺骗我,混蛋!”
四周一片起哄的声音,我的头有点晕。忽然一阵很大的声响吓了我一跳,我循声望去,是他手中的盒子摔落在地。从里面滚出了一个水晶雕成的心,紫色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映紫了一片雪,他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来,他的眼神渐渐暗下去,周围没有了一个人说话,好久,骆枫开口了:“难道你连一个死去的女孩子也要指责吗?”
什么?我呆住了。站了不知道多久,抬眼已经没有人在我旁边,我的喉咙被噎得难受极了,涩涩地发苦。地上的紫色的心孤孤单单地撒了一地,我知道,从那颗心碎的那一刻起,我就永远失去了骆枫。
冬天走了,春天回来了。我的最美丽的样子,已经留在了那个秋天,留给了低头弹《挪威的森林》的男孩,还有颗碎了的心,一瓣一瓣,融化在有泪的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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