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子那点鸳鸯事
一他父亲在电话里只有那么一句话:“你妈快不行了,你赶紧回来!”随着电话那头非常粗鲁的挂断电话的声音消失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钱包已经很薄了。侃侃在一边看他放下话筒,便枯木逢春一般地走过来,嘴唇抽了
一他父亲在电话里只有那么一句话:“你妈快不行了,你赶紧回来!”
随着电话那头非常粗鲁的挂断电话的声音消失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钱包已经很薄了。侃侃在一边看他放下话筒,便枯木逢春一般地走过来,嘴唇抽了一下,却将话抿在了嘴巴里。他刚一转身的时候,侃侃将几张钞票塞在了他手里。
侃侃是他女友,大二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了。
他对侃侃说:“我很快就会回来,你等着我。”
侃侃本来想说:“我和你一起回去。”却没说出来。
他说:“帮我把河马教授的笔记整理一下。”侃侃点了点头。他使劲拥抱了一下女子,闻到了那股让他兴奋的香味,比他父亲身上的那股混合和泥巴、水泥、石灰、烟味和汗味的气味美妙多了,他不明白他母亲怎么会看上那个有点猥琐的男人。
他母亲说:“你爹他这个人啦,确实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可他,也是的,人就是不坏,挺逗的,让人活得开心。”
他想,逗,就是幽默,挺逗的,就是十二分幽默,可这老东西怎么会幽默呢?从小就闻着他身上那股怪味道,看他那张尖小的脸,它们怎么能和幽默诙谐连在一起呢?
他对侃侃说:“别搭理张查理那杂种,我回来收拾他!”
侃侃笑了笑:“你走吧,我能摆平他。”
二
一个衣着分明是村姑,脸蛋却俊俏的女子坐在堂屋右边的楠木椅子上,旁边是一个中年妇人,他认出是工地旁边那村子里有名的媒婆,人称二仙姑。
他家的这几间屋子是旧时的地主庄园,堂屋里的摆设和昔日地主那杂种还活着时的摆设一样,中堂那副松竹图据说有些历史和来历的,能值几个钱的,但他爹就是不许谁动那黄黑黄黑的画一个小手指头。
他爹是包工头。
他刚走进屋子,他爹就从院子一侧的厕所里出来,嘴里叼着香烟,手提着裤子忙活着。
“小兄弟回来了?!”他爹高声喊道。他爹一直这么称呼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点点头。
“在学校打炮火亏了阳肾,见了老子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啦?”说罢,哈哈大笑。
他说:“妈呢?”
他爹说:“刚从医院回来,在床上歇着。”看了看堂屋里的两个人,转尔又道,“是医生说她不行了,只开了一点药,那药可是贵的,老子一辈子都不说吃过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我看啦,小兄弟儿子,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嘛,你妈那人,唉,妇道人家,看见主治医生那张垮着的脸皮,嗨,那哪儿是人脸人皮?松垮松垮的,一只蚊子都可以将那张批从头上揭下来,你娘也揭得下来,也唠叨说她明白了,她活不长了。你瞧瞧,她真还想死。”
他白了他爹一眼:“等你的肾坏了,你也就放不了屁了。”
他爹说:“老子的肾是金刚石做的,坏不了。”
他望着那女子,问:“她们是什么人?”
两人说着,就到了堂屋,他看见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他仔细看去,原来是他妈。他立即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妈。他妈白蜡般的脸上装出快活的神色来。
他坐在他娘旁边,他爹顺势也坐在他娘的另一侧。
他爹说:“我知道你小杂种纳闷,可那个电话是你妈叫我打的,说清楚了,你要骂也不能骂我,当然,也不能骂你娘,不然你是龟儿子。”
他妈勉强笑了笑,将对面那两个女人向他作了介绍。
他爹说:“你不是嫩尖儿了,大学也快毕业了。老子和你妈知道你瞧不起老家这穷地方,也知道你眼睛不是长在屁股眼里的,是他妈的长在天灵盖上的,你妈的意思就是,趁她还活……瞧我着臭嘴,你妈长寿着呢,我的意思的,唉,你妈的意思是,趁你刚毕业,就把婚订了,工作安定后就结婚,然后,你杂种想怎么就怎么,什么时候生儿生女,都随你的便。”
她娘病恹恹的脸上泛出了红光,眼睛在他和那个俊俏的村姑之间不停地来回审视。二仙姑也喋喋不休地说着那女子的好话。
他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侃侃的样子从省城飘到家里来了,他忍不住将两个女子作着比较,但这种比较使他感到很累,也很滑稽。
他爹一直盯着那女子,那女子被这眼光弄得更加羞涩。
他爹对她说:“梅子,今天你算是看见我儿子了,我平时叫他小兄弟,嘿嘿,父子情深嘛,就不计较名分辈分了。哈哈哈哈,你看我扯远了,扯远了。今天晚上你们吃了晚饭再走,我已经在酒店订了饭局,也就是你和我小兄弟今天就把婚给订了。”对他妈说,“你身体不舒服,就别去了。”
他妈说:“儿子订婚,做妈的怎么不去呢?”执意要去。
他对他爹说:“要订婚你自己订婚去!”
他爹叫道:“你杂种怎么说不出人话了?你妈,你看看,你妈都还在,我订婚做什么?”一时觉得自己话说得不得体,忙将二仙姑扯进来,“仙姑,你看我这念大学念到屁股眼里去的儿子怎么说话的?我和他妈都老夫老妻,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可这龟儿子却这么说话。嘿嘿,当初我们结婚时,他妈也这么不好意思的。”
二仙姑附和着说了一大通话。
他妈脸色阴沉下去,整个身子像要从椅子上掉下去,陷进泥土里去了。
他爹说:“你身子吃不住,就回卧室休息。”对他道,“扶你妈回屋子里去。”
他扶着他妈往卧室里去,背后续着一句话:“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订婚,你小子是没气质的杂种,老子就不该让你念大学,你小子真是白念了。可惜老子没福分……”
二仙姑说:“您老人家福分大着呢,您瞧你做包工头,那天下的钱都找完了呢。”
他爹喜欢听这话,高声道:“二仙姑这回功劳大了,今天你得多喝几杯!”
他望着他妈的眼睛,想将侃侃的事告诉她,但见那张被病痛折磨着的脸上散发出的幸福的光晕,他只得将那些话咽下肚去。
三
张查理的出现,使侃侃紧张起来,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意料中的事,甚至让他卸下了一身重负似的,他等待这一刻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
侃侃说,查理,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
张查理说,对于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来说,我觉得我在这个时候来,正是时候,风光不错啊,怎能让他一个独享?
他眼里湿润了,侃侃似乎知道这个在省城和京城都有关系的男人要在他们约定的这个时候来搅局。
张查理眼里是一团火,他与他对视的时候,眼光却是一把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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