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进烟斗的岁月

流进烟斗的岁月

横遭小说2025-02-26 20:16:42
一梅江长梅江宽梅江一去不复还龙王的女儿叫紫衫看上村里的小伙叫阿强龙王爷棒打鸳鸯散屈死的阿强心不甘紫衫儿变蝶声声唤……姜老根带着六岁的孙女在河堤上散步,不时教孙女儿唱着歌谣。“爷爷,江真的好长吗?”“长

梅江长
梅江宽
梅江一去不复还
龙王的女儿叫紫衫
看上村里的小伙叫阿强
龙王爷棒打鸳鸯散
屈死的阿强心不甘
紫衫儿变蝶声声唤……
姜老根带着六岁的孙女在河堤上散步,不时教孙女儿唱着歌谣。
“爷爷,江真的好长吗?”
“长哩,长哩,江的尾巴上就是广东了呢。”
“江水就是流到爸爸妈妈打工哪里去了吗?”
“是哩,是哩。”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看乖乖女呀?”
“快了,快了,马上过年了。”
太阳飘到了远山,象穿起了一层薄纱,红彤彤的,云也跟着害起羞来,脸上镀上一道金边。河堤上的的枯茅杆在霜风中簌簌的发抖,打鱼的小楫悄无声息的向夜幕中驶去,象驶进一个梦,小楫的后面留下一片涟漪。“嘎嘎”如在画里的乌鸦突然动了起来,向巢穴飞去……
都说,老人望着夕阳西下,站在生命的终点,经历了岁月一切的有,不用多想,所以活着是简单的。小孩望着夕阳西下,站在生命的起点,尚不知道生命一切的有,不用多想,活着也是单纯的。
可最近姜老根想了很多,孙女都六岁了,儿子天保和媳妇王小英还不想生小孩,祖代单传,是个大问题,更担心的是怕两个年轻人又发生什么别扭来,想到她们的结合,姜老根心事重重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乌黑发亮的烟斗来,并不装烟,而是慢慢的抚摸起来,象对待神灵一样虔诚,并默默的发起呆来……

梅江河,赣江的一支流,起源于赣州市宁都县肖田乡。穿洛口,越东山坝,绕过古县城宁都,经过赖村镇时,被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江水和山岩的撞击四季轰鸣,最终江水屈服了,一扭头形成一个7字形向红色古都瑞金潺潺而去,在赣州与赣江汇合,向广东珠江流域奔去。
这座山上住着几十户人家,叫白家寨,风水先生说,这座山左青龙,右白虎,风水在中央,是个出能人的地方。相传在清代,白家寨出个一个状元和两代进士,曾经在祠堂祭祖的时候,摆过十八把金盏子(一种油灯),也传说石岩下有个龙潭,里面驻扎了一条秃尾龙,护佑这一带的风调雨顺和五谷丰登。一年,一个不懂事的寡妇把月事水倒进了龙滩,一时间狂风大作,下了三天三夜的血雨,淹没了所有的庄稼,然后驾云而去。白家寨从此没落了。没事闲暇的时候,村里的百事通白北斗就会在祠堂门口讲述着这些老的不能再老的皇历。但龙王庙依旧屹立在山的脚下,每到逢年过节,村民们就会来祈祷,用骨质的脑袋把木质的地板叩的咚咚的响。
赣南的六月,正是双抢的时节,太阳炽烤着大地,发出白白的光,不断的把水分蒸成气雾,形成氤氲,大地仿佛笼罩在一片烟雾妖娆的蒸笼里。打谷机发出哗哗的怒吼,象在反抗着什么。
噼噼叭叭,正午时分,白家寨响起了热闹的鞭炮声,白家祠帖起了大红对联。俗话说,六月不娶,七月不嫁。并不是有什么忌讳,而是正值农忙,村民们忙着收割早稻,接着又忙着种二季稻。二是天热不好留东西,很多东西到第二天就变味了。可白家寨一下子同时办起了两桩亲事,不同的是姜老根的儿子姜天保娶媳妇,村长白东宝的女儿白小芳出嫁。当然不是姜天保娶白小芳,白小芳嫁姜天保。尽管他们曾经爱的死去活来,大家也传的有鼻子有眼。
“咳,虽然说朗有才,女有貌,但门不当,户不对呀。”
“是呀,是呀,生是田螺背壳儿,生是老鼠打洞眼,这都是命。”
“算命的说了,命里相克,不能相配,否则女的要早死。”
前来喝喜酒的人们议论纷纷。
白小芳穿着粉红色的婚纱,瓷娃娃的脸象是刀刻的一样,没有一点笑容和生气。木然的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做些什么。象一个傀儡,被人们玩弄着,珍爱着,更象一个宝贝,却没有快乐,没有悲哀,更不想反抗了,也没有了力气反抗,只觉的心里好累,好累,被掏空了一样。亲朋好友的称赞和祝福风一样在耳朵边一飘而过。就连来接亲的新郎,不久自己的丈夫,总是那样的虚假和模糊的晃来晃去。
白小芳的母亲拉着白小芳唱歌一样哭嫁:“心肝哟,我的宝贝哟,嫁出起是要孝敬家婆哟,体贴丈夫哟……”不时的擦着泪水和鼻涕。
白东宝满脸笑容的打着哈哈,递烟倒酒。
噼噼叭叭,鞭炮燃起了一片烟雾,天一下子朦胧起来。
“起――轿――”
“早(枣)生贵子。”执礼喝起了彩。亲朋纷纷把枣子向花轿扔去。
“贵子连连(莲)。”亲朋就把莲子扔向花轿。
“出入平(苹)安。”亲朋就把苹果放进花轿。
“一生吉(桔)祥。”亲朋就把桔子放进花轿。
轿子顺着河堤向五里开外的李屋庄抬去,白小芳掀起轿帘,白家寨的视线越来越迷糊,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沿着河堤拼命的奔跑,不停的招着手,呼唤自己的名字,接着后面追出来姜老根和喝酒的亲戚。白小芳终于象诀堤的河水一样,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太阳一下被扯到西边,发了一天的淫威,疲倦的向山脚挪去,空气中一丝丝风掠过,有股沁人心脾的感觉。
滴滴嗒嗒,远方传来了唢呐声,不一会,村口飘来一顶花轿,坝子上的王寡妇扭着屁股,亲自送嫁来了。
“来了,来了。”姜老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迎了上去:“亲家母,一路辛苦了。”
“哎哟,哪里话,不辛苦,不辛苦!”王寡妇拉着姜老根的手说:“我妮子福气了,能嫁上天保这个百里挑一的俏后生。”
“哎,亲家母,哪里话,俗话说,牛吃草,马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的福。”
“落――轿――”
姜天保牵着王小英的手向家里厅堂迈去。
噼噼叭叭,黄昏中弥漫着浓浓的烟硝的味道。
随着执礼的喝彩,枣子,莲子纷纷向这对新人飞去。
姜天保拉着新娘的手,既熟悉又陌生,听到亲戚朋友的祝福,笑容象刻在脸上,木然的点着头,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知道一杯一杯的喝酒,象个傀儡,被人珍爱着,玩弄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一进新房,门一关,好象隔绝了一个世界,嚣喧的世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姜天保哇哇地吐了起来,房屋里一下子弥漫着一股馊酸味。姜天保使劲的呕,觉得反正心已经死了,把它吐出来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