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自己的人生
20多年就这么自顾自的过去了。我面对着自己,面对着又一本日历的翻过,只是想把自己仔仔细细地看一遍。虚弱矮小的身影悬在茫茫的空间,似乎只有一个小点儿,一个不安分的小点儿。说什么呢?又这样的过了一年,什么
20多年就这么自顾自的过去了。我面对着自己,面对着又一本日历的翻过,只是想把自己仔仔细细地看一遍。虚弱矮小的身影悬在茫茫的空间,似乎只有一个小点儿,一个不安分的小点儿。说什么呢?又这样的过了一年,什么也不要说,先找块空地,长长的、长长的舒一口气,这才是最重要的。今年的夏天有点不象夏天,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还不象。但并不干净却很干燥的空气还是让人在这样的日子里瑟瑟缩缩。偶尔洒下的小雨让人心烦,透过雨丝看到的多是一双雨脚和钢筋水泥的道路。用眼睛努力挑开一些让人窒息的雨障,我终于还是能清醒的判定———这是我天天要走的路。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听说是安详平静的,但现在大脑中很多记忆告诉我那些安详和平静外的东西。所以,我早早的在第一次尝试长篇小说的时候就用足了“叛逆”二字。终于这本书的精神论点被父亲枪毙了。原来,一直到那个时候,我只是用叛逆的心情去描述“更幼稚和更叛逆”的过去。到底我还是错了,错了多少?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彻底的悟出。
穿过“叛逆”的场面依旧还是很美丽的。能从记忆中拉出来的过去就是难忘的童年,而我的童年几乎让那秋天完全的占领了。秋天的农村是丰收的、丰盛的。只要你的肚皮还有一丝丝的空间。葡萄、栗子、李子、花生……足可以把你的肚皮撑破。我记忆中的农民是淳朴的,也是本真的。他们会因为自家的地里少了半截萝卜而骂街十里;他也会因为丰收后的喜悦裹胁你来做客。不管是大人或是小孩,也不管是人多还是人少。“多吃点,再吃点……带点回去吧,多带点吧!”便是这个时候他们的口头禅。重要的是,他们希望每一天都有心情说说这样的口头禅。后来,童年到少年再到青年的变迁在不断的变更着、发展着、流逝着。从识字到初恋,从过家家到写点文字,那么多的风马牛不相及竟也协调的走过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就算把这一切写成一本小说也难表以一二。却没想到,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了,那就是“不知怎的,就这么过来了。”
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认为我的人生序幕,就是从一个丰收的秋天拉开的。当时,我只有快乐,只有吃不完的果子……至于具体的开始时间,也许是四五岁,或者是六七岁,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命运在后来选择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娃娃抛向一个有点喧嚣的城市,我面对着一些得意的眉眼发腻的油嘴,让声音在自己的心底里流;任凭一个个肥厚的胸膛夸张的脊背将我拥过来挤过去,我小心翼翼的被夹着走。我明白,这里不是农村的田野,这里没有多少可以被自己轻易得到的果实,我必须学会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我挤在人中,我被人挤着。我没有什么奢望,我只是为了证明我是我。我只是为了挣脱无形的羁绊,可我老是挣不脱。我尝试着人模人样地仰起头走路,我模仿着用自己的肩膀去挤别人。这样,依然无济于事。无济于事的原因是:心里还是难以平衡,我老是觉得我的人生背景是苍茫的原野,是低垂的天穹,我凄然地站在一个地方,向前看,空荡荡的;向后看,还是空荡荡的。后来,有人给我制造了一个五彩缤纷的幻境,而对这个幻境我怡然自得,果断的钻了进去;这幻境里有甜蜜的许诺,有堂皇的欺骗。这个幻境被渲染的十二分的真实和精彩,我兴高采烈的认同了。况且,我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幻境,却依然在软绵绵中冲进了虚幻。原来,人最容易逃避现实,人最能欺骗自己。我们自己就是自己的敌人。
我掂量着自己的人生,掂量着走过的一年又一年。我对自己说,难道你现在就感到疲累了吗?不知道,可不管答案只怎么样的。还是要继续向前走下去呀。20多年去了,机遇到底光顾过我没有,我不好回答,更是不敢回答,因为我一直徘徊在自己对生活的知足和贪婪之间。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不管是不是你能得到的,只要你想得到,你就必须去努力。就算用自己的血肉去铺设机会也很正常。
不是我没有朋友,不是我没有亲人,我之所以将人生诉说给自己听,是希望自己能在深处听到一点回声,希望他能告诉我一点什么。20多年了,我呼唤这么多年来的生命。抬头看,外面还是稀稀拉拉的雨,眼前终于还是浮现了让我欣慰的图画。是的,离秋天的日子不是很长了,于是我就这么继续诉说着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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