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洒满阳光的世界
仲春某日,我正忙碌,蓝风忽发短信给我,问我好。我与蓝风素有交往,但自从来到她早就居住的这个城市,我们的往来反而少了许多。那么是什么风吹来了她的问候?我把我的疑惑回复给她,她说不是什么风,是蓝风。她反问
仲春某日,我正忙碌,蓝风忽发短信给我,问我好。我与蓝风素有交往,但自从来到她早就居住的这个城市,我们的往来反而少了许多。那么是什么风吹来了她的问候?我把我的疑惑回复给她,她说不是什么风,是蓝风。她反问:难道我没问候过你吗?是的,我有些冤枉她了,她一直在关注我;只是在我的世界里,她被边缘化了。
为了恕罪,周末,我约她一叙,她递给我一本书《蓝风轻吟》。当着她的面,我不及看,摆了一些龙门阵,也是对《蓝风轻吟》外围情况的收集。
1
其实我们相识20余年了。那时候我20岁,她年长7岁,在我工作的上一级机关,我到市里开会时认识的,如此而已。几年以后,她来到我所在的县城调研,像对待老朋友那样,不仅给我三四岁的儿子捎来礼物,而且在她下榻的宾馆给我儿子洗澡,还到我寒碜的家里造访过。她太热情,我有些受宠若惊。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的低谷,病后初愈,工作按部就班,日子波澜不兴。她的身体不好,白细胞减少,体重很轻。若说我们有什么共同语言,除了工作以外便是养生,便是对生命的关照。她常常电话问候,不是“你好!”而是“好不好?”那种发自内心的关爱,令我动容。我曾把她写进一篇小文,并引用庄子的话祝福我们,“相嘘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没想到,后来的我们,真的相忘于江湖了。自从我也调到市里,因为不再在同一个系统工作,与她的联系就少了,虽然也常到她的办公室坐坐,看到比过去阳光、超脱的我,她笑笑,那是为我高兴。
其实她不只对我古道热肠。一个50余岁的“老太太”,居然QQ上加了许多大小朋友,她通过QQ为这些孩子解决心理问题,有几个称她为师父,还有两个径直称她为妈妈。她的大徒弟诗写得不错,她帮他编辑、联系出版社出了诗歌专集,但为此她也付出了许多。其后,她又帮他在本城市里找了门面,让其从外省来本城,边写作边在生意方面发展。
老实说,我也老大不小了,我也聊QQ,我也在QQ上给小青年们解决心理问题,通过网络行善积德。但是,我只是平常心,哪里走到她那么远呢?以我的阅历,她就是一个典型,是生活中的一个典型,我从朋友的角度,也应该走近她,一探她的柔情到底从哪里来。
2
读人和读书其实是同等重要的。就在我与她摆谈之后,我竟发现,我对她的了解竟然那么少,甚至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你当我就叫蓝风吧。”她希望我不要向外界透露她的真名实姓。她说其实她的真名实姓,既不说明她的血统,也不代表她的意愿。她本来是川北某县城的居民,1962年随父母下放到乡镇,两岁那年,父亲病逝;9岁那年,她已工作的表兄从外地回到家里,希望带一个妹妹到他工作的地方,于是她到了GY这个陌生的城市。她的母亲对表兄有养育之恩,表兄与他自然有兄妹之情,但没有想到她表哥心里的主意,是将妹妹抱养给无儿无女的一对夫妇。母亲不知不觉,自己也不知不觉就成了别人的女儿,这个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让她明白过来时,她感觉自己无力回天,一方面认命了,另一方面过早地懂事起来。她拼命读书,从书中学得的知识让她更加成熟。但是,新妈妈对她近乎苛酷,她对许多文学作品的涉猎都只能是地下活动。生母的善良和豁达像母语一样种植在她的身上,新妈妈的苛酷激活的,又是超级的豁达与善良,她暗下决心这辈子要活出一个自己,并执着追求“生在世俗之中,活在世俗之上”的心灵界域,因此从少女时代开始,她就成了一个处处替别人着想的人。
对于养母,她也给予了充分的理解。没有文化,又没儿没女,要拴住女儿,除了百倍的严加看管,还有什么招呢?何况,养母那时就有精神分裂倾向。养母后来的精神分裂症,注解蓝风幼小时受到的苛酷待遇,应该是没有冤枉老人家的。蓝风在养母家的种种寄遇,还有一个细节佐证,表兄退休回到老家,已经是60余岁的老人,居然跪在蓝风母亲面前,承认他对不起母亲,对不起蓝风妹妹;他说当时只想替家里减轻负担。
3
与众不同的经历,造就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这是顺理成章的。古道热肠的蓝风,从小所受的磨砺并激活的东西,便是一个“情”字。她的一腔柔情所洒之处,不独是父母亲人,不独是爱人孩子,不独是同学朋友,她对陌生的哪怕远在天南海北的人,只要触及到了,都可以给予。
蓝风向我讲诉了这样一个故事。大约是2006年吧,她被一个电视剧吸引。这个电视剧讲的是一个成功的妇女,自己的儿子对她产生逆反心理,变成了一个失足少年。为了挽救儿子,她用了一种非常的手段磨砺他,儿子受尽苦难终于有所醒悟,她却因身患不治之症离开了这个世界。临终前,她为儿子终于有所觉悟而欣喜,儿子却从此生活在思念母亲的泪水这中。蓝风讲到这里,她说她想到了自己。蓝风一直身体羸弱,假若某一天,她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那么她的孩子将失去母爱,那是多么可怕的事啊。她说她放心不下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儿子的心理非常健康,她担心的是她网上的两个孩子,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少年、还有一个正在人生十字路口挣扎的孩子。于是从那时候起,她每天锻炼身体,坚持了数月,居然颇有成效。
我为这个故事深深感动,以为这颇能说明蓝风所独有的那个“情”字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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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世界充满了柔情,她就割舍不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会因为她而变得多情和美丽。偏偏蓝风又是个喜舞文弄墨之人,那么在她的文字里,定然字字句句都饱含了这个“情”字。抱着这样的认识,我翻开了《蓝风轻吟》,今年春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
蓝风把她的集子分做4辑,分别叫《心灵天空》、《情感绿岛》、《归的期盼》、《往事屐痕》。因为有她那些故事的原色,我便期望从文字中窥探她的内心。我以为,她反复吟咏的,是年幼时的苦难,年少时的煎熬,年轻时的多情,成年后的回味,对未来重逢的期盼。除此以外,还有一些感悟,对特定的社会现象,特定的人物和事件的思考。但是,当我向她求证时,她告诉我,我错了。
我们说,蓝风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而从《蓝风轻吟》中却很难看出“古道热肠”。原来,《蓝风轻吟》根本就没有她自己的身影,书中收录的,几乎每一篇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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