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鼾声中起伏
这两年君的鼾声越来越大,老是担心君的身体是不是有了点小状况。我的担心不是没有原由,君自己也意识到了。很早前在网上查过相关的信息,有很多说法,不好的说法不想去证实,宁愿相信他是因为疲惫或者肥胖引起的鼾声
这两年君的鼾声越来越大,老是担心君的身体是不是有了点小状况。我的担心不是没有原由,君自己也意识到了。很早前在网上查过相关的信息,有很多说法,不好的说法不想去证实,宁愿相信他是因为疲惫或者肥胖引起的鼾声。自他头一落枕,那鼾声,不出两分钟,保准就呼噜出来。那声音,一张一弛,时缓时急,还能拐弯,很有节奏。君本来就阔大的口在鼾声持续几分钟之后张得更大了,声音同时从鼻子和口中吐出。若是一个房间同时睡上象他那样的人,那鼾声一定很壮观。不知道君在单位的宿舍睡觉的时候鼾声有没有惊扰隔壁的同事,不过,十个男人九个鼾,别人即使听见他的鼾声也不会笑话他。
君说我睡觉也打鼾。女人睡觉打鼾一点都不雅观,太损形象了。家人说我和君的鼾声一唱一合,象拉风箱的,声音大,动静也大,几乎震动一层楼,几间房,所以,我从不在君打鼾前睡着,不到万不得以,从不在外面过夜。不过,住宾馆是我和君最欢喜的事情,在宾馆是放养我们鼾声的最佳地方,无须担心影响家人,也不用掩饰自己的窘态。
我曾仔细观察过君打鼾的细节,君在张大口呼吸时发出的声音最大,“扑哧、扑哧、”“呼呼、呼呼”有些个调调,觉得那憨样着实可爱,也有些可笑。但更多的是担心,觉得那鼾声打得实在过分,生怕他一个弯转的不顺畅,或者一口气没彻底吐出来,再或者气没能完整吸进去而产生窒息的感觉。其实,君在那样的时刻就是一种瞬间的窒息,每每如此,君总是会在一种惊愕中醒来,稀里糊涂“哼哼”、“啊呀”几声”,有时候四肢还乱动,嘴上还说胡话,好似刚做完恶梦似的。
曾经用手机悄悄录过君的鼾声,我想把录下的声音作为手机铃声,不知是我愚笨还是手机没那个功能,最终没能如愿。后来大约被儿子什么删除了也不知道。前天是周末,对君说了他鼾声的事情,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鼾打得是越来越有水准了,要我把他的鼾声用手机录下来。起初我没有说我以前偷录过他的鼾声,现在接到了君的尚方保剑,自己就得做些准备。君睡觉前教我怎样使用他手机的录音功能,以便我能熟练而迅速地录下他的声音。我反复练习了几次,觉得那不是个问题,于是开始等待他的鼾声。可君这次不争气,以往是一沾床就进入状态的鼾声,直到二十分钟后能稍微显露出鼾声的迹象,没有从前般的气势。好不容易等到君进入沉睡的状态,他一个大翻身一来,鼾声又自然中断了。我等啊等,等得我都疲倦了,那声音才抱着半面琵琶使出来。我马上重新调整好录音状态,轻手轻脚地把手机放在他嘴边,又担心他翻身会把手机摔到地上,把手机挪来挪去,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后来,我干脆把我的手机也拿来,两个手机一起上,那样录音效果的保险系数会大一些。凌晨过了之后,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停止了录音。我想试试自己的“杰作”,哪知放出来的是“呼呼”的风声,我千小心万小心,结果忽略了电风扇的干扰声音,心想只有等下次开空调的时候再去录他那美妙的鼾声了。
突发其想过,若是把君的鼾声用好的机器录制起来,经过处理,再来点音乐,也是不错的催眠曲。这些是我文艺腔的想象,其实我内心的想法是想把君的鼾声有机会放给医生听,好作为症断的一个参考。
君在家的日子,我每晚都枕着他的鼾声入眠,只有枕着他的鼾声,我心才踏实入梦,不用担心屋子的门窗有没有关好,仿佛,那声音是防盗驱魔的利器,给人无比的安全。
君不在家的日子,最关心的是每天是星期几,光阴似箭,日子也过得飞快,但日子在等待中却又是那么缓慢。君不在家的日子,我几乎是难得睡上一整个晚上的,即使再疲倦也不愿意去闭上眼睛,即使闭上眼睛想心事都不想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不过,自昨晚起,我还能打开录音效果不怎么好的鼾声入眠。这样也是一种幸福。但愿君是安然无恙的。有机会也叫君给我录下鼾声。最好是买了高级的摄像机之后,我和君相互拍摄,两个人的世界,多惬意。
2009年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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