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一棵树

感悟一棵树

酺聚散文2025-04-06 23:49:52
喜欢和树打交道的鸟,比树自由。鸟凭借自己的一双随意开合的翅膀,飞高飞低,走南闯北,阅尽山河壮美的景致。而树自从把根扎在一个地方,不管这地方是肥沃还是贫瘠,就再也不能挪动一下步子,听天由命似的活在那里,
喜欢和树打交道的鸟,比树自由。鸟凭借自己的一双随意开合的翅膀,飞高飞低,走南闯北,阅尽山河壮美的景致。而树自从把根扎在一个地方,不管这地方是肥沃还是贫瘠,就再也不能挪动一下步子,听天由命似的活在那里,或笔直或弯曲地向高空生长。但鸟从没有嫌弃过树,鄙视过树,因为鸟知道,脚踏实地的树,有它不具备的品质,这就是实在、可靠,树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确定的向上生长的方向,即便树从小被一阵阵大风扭曲了端直的形象,它的头颅——树冠,也始终是高昂着的,也始终要追随季节的脚步,为养育自己的大地繁衍一片绿色的生机。所以,鸟在疲惫之际需要寻找一个栖息地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树,并在老远就用圆润的叫声向树打招呼,树听到了,挥动着树叶的手掌对鸟说,你来吧,于是鸟扑棱棱停落到树的肩膀上,向树诉说自己的心事。
世界很大,而树只占据很小一块位置生存,它从泥土、阳光和风霜雪雨里汲取自己所需的养分,默默地抽枝绽叶,当大地用爱把它崛起的梦想高高托起的时候,它谦逊地担负起一把伞的责任,为被烈日炙烤的大地罩下一片阴凉。
也许是由于鸟经常向树讲述外面事情的缘故,有时,树也会激动起来,把全身的叶片抖动成亢奋的羽毛,那是它产生飞翔冲动的表现吗?但看看辽阔的天空,树很快又平静了,它有自知之明,自己毕竟不是一只鸟,还是把树的角色当好吧,因为这个世界既需要鸟的歌声,也需要树的绿色来点缀啊。
如果没有风来和树交流,树是不会言说的,它已习惯于沉默,习惯于把自己的苦乐和心事写在一圈一圈年轮里,年轮是搁放在它胸口的一本日记,里面有对它经历的风雨雷电的记录,有它不愿透露的秘密。
有一天,当树被砍伐,被大地收藏的树根便是树的纪念碑,这时,呈现出来的由一圈圈或细或粗或模糊或清晰的线条构成的年轮的图案,又具有了碑文的意义。
但是,我要说,树被砍伐,并不意味着树就死亡了,不,这只不过是树转换了另一种存在方式。有这样一个佛的故事,一位禅师问弟子:“你有3个苹果,吃掉1个,还剩几个?”聪明的弟子回答:“3个。肚子外面2个,肚子里1个。”同样,一棵树被砍伐了,它会成为用途广泛的木头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你能说树消亡了吗?没有!不但没有,站立时不能到处走动的树,在它倒下后却拥有了广阔的行走空间——被分解的树,正是以手推车、架子车、房梁、家具、木凳、床等这些新的形象,周游世界,深入各个角落。因此,树被砍伐的时候,正是它再生的开始,它的灵魂依附在那些用自己骨头做的创造物上面,继续发挥着作用,实现着价值,使自己的生命在奉献中得以延续和升华。
其实,人也一样,如果你在生前对这个世界有贡献,即便有一天你会像一棵树一样被时间的利斧砍伐,但你留下的那些用你的智慧和心血创造的物质和精神财富,将会成为你生命的延续,而被享用它们的人铭记和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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