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错失十年
陈旧的校舍,青砖白瓦,浓厚的青苔,绕满那条石子铺就的小道;清晨的露珠是最好的伙伴,鲜艳的红领巾,映衬着稚嫩的童真;林中的鸟儿在开着音乐会,叽喳着,欢欣着,雀跃着,奔来跳去;生锈的铃钟被震得直打颤,长廊
陈旧的校舍,青砖白瓦,浓厚的青苔,绕满那条石子铺就的小道;清晨的露珠是最好的伙伴,鲜艳的红领巾,映衬着稚嫩的童真;林中的鸟儿在开着音乐会,叽喳着,欢欣着,雀跃着,奔来跳去;生锈的铃钟被震得直打颤,长廊里回荡着翠脆耳的铃声,从这头到那头,久久未散;透过水汽遮蔽的乳白色的窗子,看到了排排坐着的孩子,手离桌子一拳,眼离书本一尺,朗朗的读书声,规整、洪亮,是种明朗的朝气;原来,那年,我们都还小。他微笑的脸庞,瘦小的身躯,枣红以及白色相间的格子外套,抱着足球,满头大汗地跨进教室,我只望了一眼,便继续写手下的作业。模糊的视线,习惯了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迹,心焦难耐,却始终不愿套上眼镜,那明亮的窗户,才不屑装上窗户呢,那年,已开始特立。偶尔,触碰到那柔情的眼神,只微笑,只一下,只淡淡地将这种默契小心翼翼地收藏在那颗怦怦跳动着的心里,便各自说各自的话,看各自要看的人,那年,已学会心照不宣。喜欢清晨的早修,坐在讲台上督班,眼神便会游离到那个第一排靠窗最后座的位置,是的,那双眼神的主人在的地方。我想,那是种美好的期待和归属,他很沉默,几乎不说话,以至于而今才把握到他的脉搏,我不沉默,却也不愿意说话,以至于从未吐露过自己的心声。我以为那只是淡淡的情愫,无意的习惯着地游走在与他之间,两年,终于面临离别。留言册上,不知道该留什么,他托朋友拿来册子,我迟疑着凝重着始终落不去笔,这般刻意,该如何是好,终于还是千篇一律,那个名字。未请他留名,也唯独少他,原来,那情愫,已然不淡,是浓厚到怎样的境地才这般无奈,无助,却终于还是蹲下了身去,自己抱着自己的躯体瑟瑟地发抖,却也并不需要他知道。三年,空间几乎阻碍,不曾有影踪,也未想叨扰,清楚他身边的是谁,再怎样思念满溢亦不愿去破坏一些现有的美好。于是,只进出那个三年五班的教室,那个记忆里明亮的教室,周遭有围绕的人群,那么爱护我,那么喜欢我,心却空隙着,空隙着,因为全留给了淡淡的想念。他们不知道,漠然的清傲的脸庞下深埋的眷恋,我未曾透露也不想公布。再三年,他们偶尔还会在我跟前提及他的讯息,身边有还是那么一个她,应该是美丽的善良的,却遗憾着怎么我不握住他们眼里的幸福,我不言语,只笑,依旧淡淡的,心,却隐隐翻着未曾过的疼。那是八年后的我,掌心的线还牵着这段似是而非的感情,不曾想痴情是怎样一种情景,却终于在我的固执中伤害了一个又一个期望亲近的人,欠下一笔又一笔无言的债。后两年,相拥的温柔,掌心的温度,多想给他拥有的全部,听闻他在耳边的呢喃,看他吃面时的样子,时空在刹那间制造了错觉,是否也想弥补我们之间的缺憾。拥抱到天明,听他的故事,看他的表情,倔强的个性在那刻淡化至平和的境地,未来的日子,如果有这双手牵着,是多么温柔的奢侈。甚至知道他的背后有怎样的过去,也不愿计较和过问,淡定到女人都难以淡定的地步,我想,自己是真的不再是那时的自己,幸福,应该是好不容易的,我努力地回应他的感情,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和行为。他们总说我伶牙俐齿,可惜,可惜那只是过去。请原谅,八年的淡然,才造就了而今的习惯,眼前的他那么真实,我却怯步了,开始排斥和抗拒,开始不知所措,开始茫然彷徨,只是眼泪依旧明晰,曾付出怎样的深情,幸福,原来需要时间来成全。
他说,“那年已经喜欢你。”视线定格在闪亮的屏幕前,那隐隐的疼又开始纠缠那颗与生俱来的心,如果早一点,哪怕只是一年,我们不都能拥有幸福了吗;他说,“你好似天上的星星给我的距离。”我苦笑着,相守了十年的淡淡的相思,原来在他心里刻下的是那么遥远的距离,我果真是个失败的恋人;他说,“可不可以再争取一次。”我无奈着,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再怎样依恋不舍,也怕伤害牵涉身旁的无辜,自己受过的伤害总不想别人再来承受的;他们都笑我傻,说我善良,其实我不傻也不善良,有多少次下定决定终结这段过往,只是自私地舍不得放手,虽不曾要求过他什么,我的存在本身却是他们未来的隐患,不是吗?泰戈尔说,“我相信你的爱,把这句话作为我最后的话”,我说“十年前不小心错过了他,十年后是否还是不得不错过”,不是不想争求,不是没有勇气,不是怕花光力气,我何曾被寂寞和时光所打败过,只是随着年华的逝去而愈发清楚自己的感情。十年,弹指之间,而今听闻他的名字还会有心动的感觉,再十年,又无妨。只是,谁等不及,谁等不起。
在的还在,走的已走,留的将留,停的终停。只有消极到无力的人才想将情感寄托给命运和老天,我不是,应该从来都不是,只是在这样的挣扎里依旧拥有不起时,才发现,我犯的错,一半的错将自己的幸福埋葬在了过去。或者,有一天,我们能踏上红毯去经营所谓的婚姻,或者有一天,我们都不再挂念双方彼此,人生的路,设定的矩步,那么,趁还在的时候,好好地给一个拥抱吧,也怕自己如果真的哪天累了,乏了,疲惫了,便再也不愿意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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