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古镇寻幽记

福宝古镇寻幽记

春骝散文2025-07-02 02:26:54
今天,是国庆节第二天。季节是好季节,日子是好日子,可天不是好天。天公不作美,昨日还晴好的天气,今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飘起了一阵阵的秋雨。因朋友的朋友结婚,朋友托我去给他朋友主持婚礼。况且我也好几年没去福
今天,是国庆节第二天。季节是好季节,日子是好日子,可天不是好天。天公不作美,昨日还晴好的天气,今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飘起了一阵阵的秋雨。因朋友的朋友结婚,朋友托我去给他朋友主持婚礼。况且我也好几年没去福宝老街转转了,想趁此机会去故地重游一番,找回一些失落的记忆。
生怕节假日乘车不便,起了个早。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山路颠簸,不知不觉中投入了福宝古镇的怀抱。一下车就到临近车站的小饭馆,先把早已饥肠漉漉的肚子填饱。青青的葱,红红的椒,白白的豆花在大粗碗里翻腾着扑鼻的清香。和着绿绿的泡菜,下着白白的米饭,吃起来煞是爽口,兴许是许久没吃乡下豆花饭的缘故。
婚礼置办在与镇政府一墙之隔的景苑宾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准备停当,婚礼在短短的近半个小时的欢闹嬉戏中徐徐降下了帷幕——除了喧闹还是喧闹,除了高兴还是高兴,除了欢笑还是欢笑……节日都这样,年年如此;婚礼亦这般,回回不变。
一顿酒足饭饱后,邀上同行的好友,一同去老街看看、转转。刚至老街的入口处,映入眼帘的是整齐光洁的青石板,每一块已被磨得浑体圆滑,写着满身的沧桑,定格着古老岁月的痕迹。进得山门来,老街的气息就与先前的闹市判若两世——适才还熙来攘往,人头攒动,现在却不曾闻得有人的话语声。放眼望去,只见几个神彩奕奕的老太在屋檐下忙活着,有的穿针引线,有的聚拢闹嗑,有的闭目养神……好不自在,好不清闲。
古镇老街很清净,也很干净。青青的石板,青青的瓦,斑驳的土墙,“天街小雨润如酥”,老街在秋雨的浸润下,湿漉漉的,很有些别致的味道。石缝中顽强生长着几撮不知名的野花在随风摇曳,这儿一丛,那儿一簇,好不惹眼。老街的老屋依山而建,老街的石板路也随山而行。忽高忽低,时平时峭,宛若蛇蝎游走,蜿蜒曲折。老街始终保存着她的百年不变的容颜,不因岁月的流逝而变迁,不因时事的变换而更替。多少年来,她一直保存完好,不知历经了多少如磐风雨的侵蚀,不知历经了多少天灾人祸的折难,不知历经了多少战火劫难的洗礼。一如从万般复劫中坚强走来的母亲,从容不迫,风韵犹存。
抑或是天气的缘由吧,老街上只有几拨稀疏的游客。游人们走走停停,随兴徜徉在这如画的景致里,如痴如醉。脚踏着多少人磨砺过的石板上,手触摸着饱经风霜的古木,一切是那么静谧,一切又是那么自然。人心仿佛是与老街、老屋、老树心灵相通的,什么喧嚣、浮燥,什么纷争、滋扰,都在老街的边走边看中消逝殆尽,随风而去。沿着石梯,拾级而上,脚步不再有来时的沉重,顿觉是别样的轻盈。好似洗却了满身的铅华,卸载了心底的那一份久驻的杂芜。
顺着一条长长的巷子往上爬,不经意间才发觉已钻出老街了。原来这是一条通往岩口村的青石板路,既宽大又平整,当时修路工人不知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得以完成。之字形的山路如巨蟒般匍匐在峭壁间,我和同行的好友一鼓作气一路狂奔。及至半山腰,已是虚汗淋漓,气喘吁吁。驻足于山坡上,举目远眺,古镇全貌一览无余。这才有机会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小漕河从几百里之外的原始森林咆哮而出,千回百折,流经于此才舒缓了些许。河水静静地流淌,静得如同岸上的古屋一般。放眼仰望,只见四周盘亘着奇峰怪石,山间悬崖峭壁,群岭突兀,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跌倒下来。千仞立壁之间,沟壑纵横,梯田层层,农舍点点,袅袅炊烟,升腾而起。在河谷平坦之处,百年老街和现代新区被蒲江河从中劈开,呈现出“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气象——对岸是正在开发的新区,一排排清一色的楼房,白墙红瓦,粼次栉比,到处弥漫着现代化城镇的气息。这边是重重叠叠的椽架房子,青瓦灰墙,一派庄严静穆的氛围。这边静若世外桃源,对岸如火如荼,真是“一河两世界,隔江各重天。”
上山艰难下山易。我们随着马帮噔噔地一路小跑就下到了山脚。有些累了,顺势坐在一住家的门槛上。嗅觉灵敏的好友突然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醇香,原来是一位太婆在烙麦粑。兴许是有些饿了,兴许是沉浸在农家风味的麦香里,坐了许久不愿欠身起来。其实,我早也是口涎横流了。天色不早,我们带着满身余香,沿着河边小巷,左穿右拐,不多时来到了上游的古渡口。摆渡的老太太告诉我,这个渡口的确有些年头了,说是明朝万历年间修建的。渡口边上虬枝苍苍的老榕树似乎在向我诉说着古镇不老的传说和沧桑的历史。河水幽幽,溪水潺潺,今天的古渡焕发着青春的光彩——电视剧《百年人生》中的董竹君告别家乡,远赴上海的镜头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破船、旧缆、老人、野渡,昭示着岁月的久远,沉淀着时光的尘埃。船在前进,岸在后移——时代在前进,历史在推移。船桨激起的涟漪,映出了婆娑竹影……这一切,定格在变与不变的兴衰交替中;定格在宁静与喧闹的浮光掠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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