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子与人生
驱车小镇以西二十多公里,沿柏油铺就的弯弯路面绕山而下,行至半坡,见蜿蜒长龙的江水东流,时值秋末,雨量骤减,河床黛绿的水徐缓着脚步,让人不敢将它现在的安静悠游与往日的浑黄凶猛之势串想起来,这或许就是人们
驱车小镇以西二十多公里,沿柏油铺就的弯弯路面绕山而下,行至半坡,见蜿蜒长龙的江水东流,时值秋末,雨量骤减,河床黛绿的水徐缓着脚步,让人不敢将它现在的安静悠游与往日的浑黄凶猛之势串想起来,这或许就是人们善于遗忘的心绪使然,而我是深知它盛夏洪涝时分桀骜不驯端倪的。浪涛湍急处,所向披靡一泻千里,举凡岸边之物莫不依它,待几月发完这通脾气,随了秋天回来性情变温和了,飒爽的风吹息了它的烦躁,经一夏暴风骤雨的冲涮,河还是那条河,山还是这座山,只是山有青青草,河上绿波翠。他们都换了秋的衣裳,迎来送往地礼遇客人,但有闲心者来访,无不成其所好,或赠之以烂漫山花或赠之以河滩石子。耳闻这山水的乐善好施,偶发一念,何不趁此晴空暖阳相与山水,一可吹风解闷除忧,二可寻些河滩石子赏玩,两可之第二矣,据了“一沙一世界,一石子一人生”越发显得有些玄妙,越发抱着“石子与人生”关联的怪想,定要往河边的沙滩去。
慵懒的河水静静流淌,岸沿的徐坡伸到水里,石子暂时的家就在这儿,之前或以后他们的身世于我是个永远的谜,只在此刻朝露似的缘分际会与石子默契,念想我们前世今生的轮回。
江水无语,愁绪无形,置身江畔,逐记起李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依词的本意是指愁思无穷,绵延不断无休无止,而我却随心理解,喻比为愁思渺短,江水恒长。
极目沙滩石子,一颗一颗又一颗,一样一样不一样。它们来处不同经历各异,怕是最严密的逻辑推演也理不清其间的因果关系,纵是最权威的考古溯源者也无法究得它的前世。我感慨每一颗石子的悱恻辗转,必不弱于唐高僧西天取经的大苦大难大喜大乐。它们身上的斑点和裸露的筋骨都印合着“九死一生”的劫数,盯着无以计数的的石子,如若人面万千,石子和人的一生何其相似,甚于比人生更纷繁复杂,它们行的路比人长,因为它们活得长。在石子的故事里,我的忧喜欢愁抵不上它被大风大浪刮剥出的一道痕。捡拾一些石子在手里,它们的运数经此变向,改道陌生地方,新的故事开始继续衍传,而那些没被捡拾的,或拾起又扔掉的,已经不在原来空间的点上了,不得知晓石子所去命途的难料,能肯定的只有一点:我们彼此都是时间匆匆的过客。
此行不虚,得了石子的点悟,达观小我,知生命的脆弱必细心呵护;淡泊胸臆,明功利的虚幻不蝇营狗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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