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忆那么远,那么近
生平最不喜欢吃药的我,这几天过足了药瘾,几十年怕吃药的陋习,一下子就那么没了。平时吃一片药都会觉得卡在喉咙里拼命灌水的我,已历练得抓起药一把一把往嘴里送,想都没想过的能与之有交集的汤药,也能咕嘟咕嘟一
生平最不喜欢吃药的我,这几天过足了药瘾,几十年怕吃药的陋习,一下子就那么没了。平时吃一片药都会觉得卡在喉咙里拼命灌水的我,已历练得抓起药一把一把往嘴里送,想都没想过的能与之有交集的汤药,也能咕嘟咕嘟一顿猛灌了。虽然之后呲牙咧嘴追着儿子屁股后面要糖吃,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很了得了。突然记起了小时候。童年时期的我出奇的胆小,连吃药这样的小事都会心怀莫名的恐惧。生病了是打死也不肯吃药的,见妈妈拿来药片和水,一双手便紧紧地捂住嘴巴,妈妈硬生生地给掰开,转身去取水,我趁机转身飞也似的逃了出去。我在前面跑,妈妈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唤我的小名。只逃了不过半条街,还是被捉了回去。
药是肯吃了,可怎么也咽不下去。无论喝多少回水,张开嘴,药片总是黏在舌面上,然后苦得吐掉。妈妈实在没了辙,居然拿起一片药扔进自己嘴里,说:“跟我学。”我跟着妈妈做——张嘴、放药、喝水、仰头、咽。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妈妈命令我张嘴给她看,白白软软的一片依旧还在。不等妈妈发火,一张小小的脸上已是怕得鼻涕眼泪齐飞。
那天的妈妈,没有发火,只是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脸色很难看,好像生了病的是她,不是我。
药终于没有吃成,最后被叔叔捉去夹在臂弯里给送去打了针。
儿时的我,不仅惧怕吃药,对所有不美好的事物均心怀恐惧,小小的心灵紧锁了竟是不敢去碰触分毫。大我两岁的哥哥却是截然不同,疯野得上天入地不见踪影。据老妈说有一次他闯祸后躲了起来,妈妈撕心裂肺喊哑了嗓子寻他,他躲在一棵大树上,看妈妈无数次经过竟不做声,直到深夜才溜回家。
哥哥常常闯祸,所以常常受罚。其实哥受罚时最害怕的人是我,听到妈妈的训斥声响起,小小的身体就抖成风中的一片落叶,拼命地想讨好妈妈,不知所以地打来一盆水,却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墙上,水洒了一地,又惊得失了手,水盆呯砰有声落地翻滚,此时的我就快吓得哭出来了。盛怒之下的妈妈一把推开我,暂去收拾一地残局。我自知犯了错,很自觉地站到正靠墙罚站的哥哥身边去,低着头听妈妈训斥,此时,惊慌的一颗心反倒安定了许多。
以后,哥哥每犯错罚站,我就会自动走过去陪站,好像他的错就是我的错。可恨那个没有良心人儿,从未说过类似一句感激的话,或者是类似的一个举动,依然不肯牵我的手,带我出去玩。有时妈妈也会对我说:“*,你去吧,没你的事”。我却是动也不动,因为我不知道我该在哪里,该做什么,一颗心是那样忐忑不安地无处安放。妈居然也会由着我和哥哥一起站。有时候我觉得很累了,很困了,很想睡觉了,就抬起头看哥哥。我不记得哥是否也看了我,我只记得他在罚站挨骂时打瞌睡,被妈妈敲过无数次头。
一直到现在我还觉得无辜,偶尔翻出陈年旧事拿来问妈。老妈振振有词:“我哪里让你站了,那是你自愿啊,叫你走你又不肯。”我真是无语凝咽,一腔怨气转而撒在了早已性情大变的哥哥身上。说起话来总是一副你欠我你还我的讨债主的霸气,哥总是不温不火地笑,亦不与我计较
完全没有想过也完全没有构思,会在此时写下这样的字。一支笔着了魔般,我竟不能将它停下。
所谓的讨债,不过是贪图嘴上一时痛快罢了,心不留痕的。哥哥受罚,很多时候也是因为我。那时爸爸在外地工作,年轻的妈妈带着我们俩,艰辛可想而知。哥也是帮着妈妈带过我的,实在是因为少不更事,妈再也不敢将我托付与他了。由于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妈妈三令五申不让哥哥出去,陪我一起玩。我不记得他是怎样把我骗到院子里再弄到高高的院墙上,然后警告我不准动之后一溜烟跑掉的。我只记得骑在院墙上一动不敢动的那种恐惧,恶梦般的笼罩着我。后来邻居把趴在高墙上哇哇大哭的我抱下来,又去找来正在地里干活的妈妈。那一次,不知妈是怎样责罚哥哥的,好多事都已随风散落天涯,不在记忆里了,只是后来,哥真的乖了很多,不再丢下我偷跑出去。
那天哥真的很乖,陪我在炕上玩。在东北农村有一种火炕,长长地高高的,宽敞的可以在上面跑来跑去。哥蒙起我的眼睛,带我捉迷藏,我欢喜得只顾着循着声音摸索,哪里知道他已蹑手蹑脚溜下地,远远地站在对面大声叫我,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我笑ji如花般一脚踏了下去。痛过、哭过、自然还有告了哥哥的状,后面的事就不在记忆里了。如果说疼痛让人记忆更加深刻的话,接下来,是有关他的疼痛了,不在我的记忆范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最后一次与哥哥有关联的恐惧,好像愈发地模糊了。那时我们家已换了房子,大概是哥拿出一把小刀,在我面前摆弄着,削削这削削那炫耀着他的宝贝如何锋利。我想要,又不给,还在我眼前比来比去。不知怎么,我只觉得白亮亮的光在眼前一闪,锋利的刀片已从眼角划过,硬生生豁出了一道口子。当时觉得很痛很怕,这种怕也只是单纯的对疼痛的恐惧,幼小的我们,对隐患后怕这种东西浑然不知。只记得,这之后出现了很奇怪的现象,每到夜间,一躺下我的眼前便出现一幢小阁楼,当时我只叫它小房子,因为闭塞的我从不知道小楼为何物。现在我依然笃定那确是一幢木制的小楼,亭台楼阁气宇非凡。它就那样一次次不可思议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至今仍记得它的模样。现在回忆起来仍觉芒刺在背,不知当时我眯起眼睛边看边给妈妈描述的时候,妈是怎样的骇然。至少那时我是不惧怕的,相反,还因为看到的东西别人看不到,生出几分别样的自豪呢。
大人们不断告诉我,那是因为哥哥划伤了你的眼睛,影响视力出现的幻觉。这不久,我们还是学孟母三迁,再次搬了家。
我是不怨哥的,他也只是儿时的淘气。后来长大了一点的我可以自己出去玩了,哥也开始懂得保护我。
那时,我常常被邻居家的一只大公鸡欺负。在我的记忆里,那只大公鸡确实气度不凡颇有王者风范。这只霸王鸡在鸡界横行霸道不说,还专门追着我行凶。我是那样的敬畏着它,在人类面前鸡是怎样卑微的物种,我竟然完全不懂得,一双惊惧的眼睛里,它早已幻化成人形的恶魔,而自己的灵魂,却是卑微如鸡。对于它,只是一味地害怕逃跑,从未想过要反抗,哪怕只是随手拣起一块石头砸过去,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发生了。
那天,我从外面回来,刚一进院那只霸王鸡就扑了过来。我尖叫着拼命逃跑,大公鸡在后面“扑啦啦”忽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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