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死感悟
朋友打来电话,往日的阳光和快乐荡然无存。沉重的悲哀迅速从话筒里扑面压来,弥散成心头那携风带雹的黑云,击伤了耳鼓的自信。放下电话,我一遍遍地问自己:这是真的吗?可那无助哀痛的泣诉依旧震耳欲聋地回放:阳姐
朋友打来电话,往日的阳光和快乐荡然无存。沉重的悲哀迅速从话筒里扑面压来,弥散成心头那携风带雹的黑云,击伤了耳鼓的自信。放下电话,我一遍遍地问自己:这是真的吗?可那无助哀痛的泣诉依旧震耳欲聋地回放:阳姐,送送我妈,明天早晨六点,我的朋友当中,她最稀罕你了。她咋能这么想不开,我们都找翻天了,就四天的工夫,那慈爱的活生生的妈,就变成了一具硬梆梆的尸体了,让我和弟弟怎么活下去啊!
我尊敬的亲爱的吴姨,那果敢刚毅干练的女强人,才五十三岁,怎么就选择了自杀这条路了?儿女们都在她有方的教导下大学毕业,成家立业了,而且都在自己的坐标点上熠熠闪辉,她自己开办的肉养殖厂也正在蒸蒸日上,在外人看来,她是何等成功幸福的女人啊!
元旦时,我们还在一起吃饭。吴姨干净利落的身手,不一会儿就摆了一桌丰盛可口的宴席。我们一边品尝欣赏这些美味佳肴,一边享受感染着她的积极快乐豁达开朗的思想。她时不时往我的碗里夹菜,让朋友们都多多少少有些嫉妒,而她却豪不隐蔽自己的观点:阳子是我闺女交的朋友中我最稀罕的,不管日子怎么艰难,都挺着肩,家庭、事业都经营得有声有色,实在是不容易。其实,细酌量,死太轻松,活下去才是最难的。朋友说:我妈更年期症状特别重,总是离不开生与死的话题,大过年的,净唠些不吉利的嗑。
莫非,那个时候吴姨就已经在痛苦的犹豫和挣扎着,而面对生死,怎么竟然能谈笑风声?又是怎样的平淡如水,所以轻轻的走了,让身边这多的挚爱亲人们,没有一个有丝毫觉察。又是什么难言的苦衷,让如此坚强乐观的人放弃三个优秀的儿女,放弃了拼搏的事业,放弃了视为珍宝心尖的孙子孙女们。
活下去对有些人来说是真的不容易啊,但是,死的抉择又谈何容易。坎坷征旅,纷繁大千,事事如意者有几,一帆风顺者几人能够啊。死,的的确确是一种彻彻底底的解脱,但是却把你生存下去所承担的痛苦,放大复制成多少倍,铺天盖地重压给了那些最亲最近的人,让多少颗心碎裂流血,让多少痛苦的记忆扎伤一生。这,又是不是一种自私和懦弱呢?
生,是一种坚守和挑战。我的吴姨那样高的知识层次,应该明白这一点的。清楚地记得,几年前她的妹妹,因为不堪忍受疾病的折磨,草率的了解生命时,她紧紧地抱着外甥哭怨:不负责的傻妹妹呀,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痛苦为孩子换取母爱,哪管孩子考完大学再走也行啊!那么,今天为什么也走了这条让人们无法理解的不归路。千难万难,也应该去挑战、去战胜啊!常常看到那个拾荒的残疾母亲,拄着拐杖,一个一个的垃圾箱里翻找生活,翻找希望,丈夫车祸中走了,女儿正在念大学,尽管只有一条腿支撑沉重的日子,疼痛的伤口时时在流脓淌血,更没什么高深的文化底蕴,却用那独特的脚步,一步一个血印,一步一个圆满的句号坚守和挑战着,给女儿一片阳光明媚的天空,给逆境中的人们一种巨大的鼓励和感动,给磨难一个不屈不挠的答复,还给日月一个不懈不休挺直的身影。死,对她来讲也只是轻而易举的瞬间,而生则是无尽无止的艰难。但是,她没有自私地去逃避自己责任。常常在节假日的街头,看见残疾母亲和她的女儿那幸福欢乐的笑脸。吴姨也不仅一次赞赏和救济她们,怎么就发生了今天这样悲惨的结局了呢?
我的吴姨,我尊重你许许多多的作为,惟独最后这一走,惟独这生与死的抉择和感悟,我实在难能苟同。您的女儿每天晚上都打亮所有房间的灯,等您回来。她问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妈这样走,让我们做儿女的怎么活呀?我拥紧她颤抖的肩,劝慰她:不是怎么活,而是怎么才能好好活,以此为借鉴,别让我们的儿女也经历这样的痛苦。
最后,我只好用更年期综合症、家族遗传郁抑型精神病来安慰你的孩子们,安慰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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