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离别哪一个呢

我能离别哪一个呢

速祸散文2025-02-26 22:34:55
你说,我的两个挚友呀?那让我好好想一想。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和他们第一次相识呢?我仔细拷问我的大脑,它耸起双肩,摇着头,做出非常抱歉的表情,记不起来了。那么是先认识的谁呢,总该是明确的吧?我再次拷问我
你说,我的两个挚友呀?那让我好好想一想。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和他们第一次相识呢?我仔细拷问我的大脑,它耸起双肩,摇着头,做出非常抱歉的表情,记不起来了。那么是先认识的谁呢,总该是明确的吧?我再次拷问我的大脑,它依然记不起来了。那么,他们各自的形容,总该给大伙说说吧?我再次拷问我的大脑,还是一片糊涂,只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个叫孤独,一个叫寂寞。
我一点也不知道,他们都分别出生在哪个省市,家里是否还有姊妹兄弟,爸爸妈妈身体是否安好?我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各自都喜欢吃什么味的饮食,爱吃甜的还是咸的,爱吃辣的么?我甚至连他们的性别都不知道,真是罪过!可是,这些种种的不知道,却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情投意合,我们的心灵相通,我们的亲密无间。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早晨,太阳刚一梳头,我的两只手就钳在他俩的大手里了。万般无奈地起了床,躲在洗手间吱吱刷牙,他俩对着镜子,嘻嘻地得意地笑。跳上公交车,迷迷糊糊,努力积攒温暖,一心想把昨晚的未完的梦追上,他俩,一边一个,蹲在我的眼睛腿上,两个小妇人似的,唧唧喳喳地聊天:“今天的绿豆粥怎么比昨天的甜些呢?”“嗯,包子也比往日小了!”“今天要接着昨天的稿子。”“是呀,是呀,今天得努力了呀!”
推开办公室的门,稿件纷飞,他俩倒安静了。刚一完事,就不知道啥时候,人家早就端坐在那边的空位子里了,左手扶杯,右手持匙:“我跟你说,生命是没有意义的!”“你给我闭嘴!”不知道为什么大脑总是对他俩很严厉的。“哎呀,你看,你今天在追求的,你到死都得追求!”“出去!”手指刚触到另一叠稿子,大脑便拎着他俩的小脚丫,只听“嗖”的一声,扔出了窗外。“砰”“砰”摔两个大屁墩在花园的草坪上。这一响动不要紧,惊得的正专心养神的狼犬,猛然一大颤,圆目瞪,尖耳竖,警戒,大怒,径直嘲他俩寻来,这下可有他俩好受的喽!
黄昏稍晚,吃过晚饭,独自走在一个硕大的园子里,信步走至拐角,突然点出一小簇人影,粘在繁茂的榕树下的瘦削的竹椅里,扁扁的。“嗨,那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半人?”话音还没落,随我同行的他俩,“嗤”同时鄙夷我而去。一天的繁忙已过,我坐在书桌旁,懒懒掀开书页,时钟穿着高跟鞋,滴滴地走T台,一不留神就有两个钟头了。正怀疑他俩哪去了,怎没出声?一抬头,哎呀,早躺在床上,盖好被,睡得正香甜。“起来,我也要睡!”猛地一揭被子,空出空空的床。躺好,向左一侧,孤独正凝看着我,躺好,向右一侧,寂寞握住了我的手掌心,躺好,我望着正上方的天花板,不予理睬,耐我何?
不管我怎样想方设法地“欺负”他俩,他俩仿佛是从来没有生过我的气的。不过也有一回,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真是搞不清,我的朋友,他俩怎么就一个也看不上?好像是宿敌的!只要我和我的朋友在一起,姑且不论是男是女,他们都会很伤心。那日,听小敏谈论她们公司的一位阿姨,趁公差,偷逛金店,时间过长,不小心被锁在金店里,大家急切到处寻找后开怀大笑,不经意,发现,他俩正躲在窗帘后,哭丧着脸,瞪我!
不过,只要我端上一本书,随意拎一支笔,向自习室一坐,他俩顿时就眉开眼笑,手舞足蹈了。我们仨,常要细细讨论,苦苦钻研终至愤愤争辩的。这个时候,他俩都端坐在我的前面,双双正对着我,眼睛灼灼盯在笔下的字迹上,极认真,极严肃,极庄重的。“你没有按照我的意思写,你在主观编造?”“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描写的太虚了!”“这个词用的不恰切,这个句子一会得改一下!”
要说严肃,他俩倒也是极体贴的。那一回,与爱人诀别两周后,终于忍耐不住对他的思念和不舍,独自在秋千架下,没出息地呆坐,枯坐。他俩悄悄地,没有蹲在我的眼睛腿上,唧唧喳喳地聊天,也没有哭丧着脸,更没有手舞足蹈,他俩默默地坐在我左右两边,和我一起坐着,坐着,直到太阳偏西,我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他俩也一整天没有吃东西……
是啊,他俩为何总是同时出现?而自己又喜欢哪一个多一点呢?我仔细拷问我的大脑连同我的心,孤独引我轻灵,寂寞导我悲悯,我能离别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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